的笙璃挣扎了下,结结巴巴扯出了另一条理由,说:“我还没吃够。”
叶危止不说话,只是抬手向果盘,取出一颗紫红葡萄。
她的手长得不算好看,虽然骨骼清晰,却因长时间握刀的缘故,略微变形,尤其是虎口位置,厚茧叠了一层又一层,手背青筋鼓起,小小的葡萄捏在她指尖,就好像随时就会被捏碎的可怜玩意。
但叶危止没有捏碎她,只是垂眼凝视,一点点将薄皮剥开。
这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毕竟这儿是青楼,柱子悬挂着红灯笼、周围全是胭脂的香气,甚至有些禁闭的房间还能传来些许喘息声。
可叶危止却跽坐在她对面,用执刀的手,耐心剥开一个普通的小小葡萄
,汁液沾到指尖,每一处薄皮都被细致摘去,直到只剩下一个晶莹小球。
她抬手,递到笙璃唇边,便往里送。
笙璃还有些发愣,来不及反抗就先将葡萄咬住,微微一用力,清甜的汁液落在舌尖。
叶危止则低头,不知从那里拿出块帕子来,将指尖擦拭。
“走吧,”她如此说,随即站起。
笙璃鬼使神差地听起话,含着破碎的果肉,跟在叶危止身后。
走到一半又醒悟过来,急忙停住,觉得叶危止是不是在里头下了蛊,不然她为什么会那么听话。
前头的叶危止似早有预料,连转身都不曾,只是伸手拽住对方手腕,牵着她出门。
车轮又一次滚动,将繁华抛在马车后,外头的小雪还未停歇,却无法渗透进车厢,暖炉中的火炭掉落,闪过几颗火星。
搁不下面子的笙璃想要遛出,却被人又一次拽回,跌坐腿上,单手揽在怀中。
“葡萄甜吗?”她突然开口。
笙璃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搞懵,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那人就自顾自道:“我尝一尝。”
继而附身而下,吻住笙璃的唇。
怀里那人抬手抵住对方肩膀,却无法撼动半点,反倒被覆在腰后的手压着,越发往怀里挤。
叶危止的吻并不温柔,反倒充满侵占性,碾磨撕咬,像漠北的风,刮得人左摇右摆,仍她支配,仍她咬破唇瓣。
骨架纤细的坤泽就好像和瓷娃娃,被人抱在怀里亲,极力弄出的小反抗都像在欲拒还迎。
“混蛋……”她小声咒骂,却只换来对方一个沙哑的低笑,颤得嘴唇发痒。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次她胡闹被叶危止抓回,都得经历这样一遭,有时在马车,有时在叶府,或许是在笙璃的临时住所里,这人没有半点通知询问,总是突然就将她压住。
呼吸渐乱,抵在肩膀上的手攀爬,勾住脖颈。
“很甜,”叶危止如此点评,不知在说葡萄还是其他。
笙璃抬眼瞪她,斥道:“全是酒味。”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碰,是个十分亲昵的姿势。
“你不是想喝吗?”叶危止回答得极快,又一次不等对方回应,就堵住还想喋喋不休的嘴。
话语消散,化作醉人的葡萄酒,衣衫落地,堆成小山。
笙璃被横抱在怀里,从耳垂到唇角,鼻梁到脖颈,平直锁骨被留下咬痕,不需要太费力气,在这个完全被支配的姿势里,笙璃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或者她也不想反抗,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人愿意出力,她也乐得享受。
车厢外的声音吵闹又安静,两旁的茶楼里声音喧闹,众人喝酒高声谈论,甚至有小孩在奔跑,嬉笑着打雪仗。
可是这一切又很安静,可以听见雪落在木板上的沙沙音,覆着厚茧的手划过肌理的声音,甚至是唇瓣开合的水声。
赤足点在长裙上,摇晃的足尖勾起布料
,密密麻麻的痒从脚踝泛滥开,最后将人淹没其中
像以往那样,无论多少次都会被覆着厚茧的粗粝指尖弄疼,笙璃“嘶”了声,贴在对方耳边,又娇气又可怜地抱怨:“痛。”
另一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动作放轻,让柔软将自己包裹。
马车依旧行驶着,在雪地里留下平直的痕迹,铃铛摇晃,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正好将里头的动静遮掩。
离开西坊集市之后,道路两旁就越发安静,偶尔有人脚步匆匆路过,留下两排脚印。
疾冲来的风将车帘吹来,怀里的人不由缩了下,叶危止抬起头,恰好能从缝隙中,窥见灯火通明的皇宫。
“明日早朝恐怕又要取消了,”她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语。
陷入另一种感受的笙璃没有听清,勾着对方脖颈的手越发往后收,几乎要挤压进叶危止骨血,只能将这无法抵抗的感受缓解。
叶危止低头笑了下,微微偏身将人掩住,挡去试图遛进来的风。
笙璃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她的体贴,又被更过分的举动拉扯去全部心神。
她骤然抬腰,小腹越发绷紧,胡乱抓挠的指尖穿过对方发丝。
可对方却使坏,继而半天没有动弹,气得笙璃哭着冒出一句:“叶危止你这个混蛋东西!”
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叶府停下,有人想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