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淇年轻张狂,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她想起自己在董家宴会上想害宁云初被海彤多事破坏了,当时她被海彤钳制住,由商晓菲灌她喝下了那杯加了药的酒水,药力发作时,她在董家就想脱衣服。
母亲火急火燎地把她带回家里后,就让她泡了半宿的冰水,熬到药力过去,她才恢复清醒,却也因为泡了半宿的冰水,发高烧。
父母心疼得要命。
可是,父母亲都没有替她讨还公道。
因为,这个乡巴佬的背后站着的人是战少。
父亲跟她解释,虽说他们宁家的生意不在莞城,但也不能得罪战少,战氏集团的产业遍布各大城市,若是得罪了战少,战氏集团要和他们宁氏抢生意,他们宁氏也会倒霉的。
父亲也批评她那天晚上太过份了,不应该给宁云初下药,就算想让宁云初失身成为别人的笑话,多的是法子,没必要在宴会上算计她。
又说她那样做,也是破坏了她自身的形象,让那些太太们觉得她心思歹毒,不利于她将来找好婆家。
那是宁思淇第一次意思到战胤的强大,强大到连最疼爱她的父母在她吃亏后,都不能明目张胆地替她出气。
此刻,海彤冷冷地瞪着她,说着比她还嚣张的话,宁思淇有点怂了。
“乡巴佬,你等着!”
宁思淇指着海彤放了句狠话,转身就走,但走的时候,故意踢翻了花店门口的好几盆盆栽花。
海彤都想把她双腿砍下来。
以前大家都说商晓菲性子野蛮,脾气不好又嚣张,跟宁思淇比起来,商晓菲好太多了。
商晓菲其实是高傲,不合她眼缘的,她看都不想看一眼,谁要是厚着脸皮来纠缠她想和她做朋友,她也不客气地驳了别人的颜脸,得罪人。
宁思淇这种才是真的任性野蛮,嚣张至极。
宁思淇开着她那辆几百万的豪车走了。
她想着,回去跟母亲说一说,花点钱请几个混混对付海彤,替她出口恶气。
海智钦:……不知死活的人,几个混混就敢对付他海彤姐,他海彤姐一只手就能摆平,当初他可是带了一班混混去拦车都被揍得落花流水呢。ŴŴŴ.wenxue
“战大少奶奶,对不起。”
海彤温和地道:“又不是你的错,不用向我道歉。”
“你来,就是我的客人,却被思淇破坏了心情,是我出来得迟了,害得大少奶奶承受着思淇的辱骂。”
海彤说道:“我与我家战先生的确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不止宁思淇一个人那样看我的,只不过那些人圆滑,没有把话说出来而已。”
宁思淇年轻张狂,说出了那些富太太们对她的看法。
在那些人的眼里,她不就是个乡巴佬,命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人与人是平等的,只要战大少爷不嫌弃你,管别人说什么。”
宁云初说完,微笑地朝海彤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笑着:“大少奶奶过来是想买花吧,不知道你买花要送给谁的?”
海彤跟着宁云初走进了花店。
她说道:“我买花是送给我先生的,宁小姐,你看看该怎么搭配,你帮我搭配一下。”
宁云初微笑地道:“大少奶奶信得过我,那我就帮大少奶奶搭配一下。”
她放下了拐杖,开始帮海彤搭配花束。
海彤看她很熟练,忍不住问她:“宁小姐,你是不是熟记了每种花放的位置?”
宁云初边搭配着花束边说道:“我眼睛看不见,就只能靠记了,我请了店员的,每次进货回来后,她们会把每一种花分开放好,然后告诉我每一种花的位置。”
“我这间花店也开了几年,靠着记忆,我早就熟记,不会出差错的。”
海彤看着宁云初的眼睛,试探地问:“宁小姐,你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宁云初的笑容有点黯然了,她说道:“我是一场大病失去光明的,当年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能活着就好。”
骤然失明,她难受得差点疯掉。
可她不能疯,也不能就这样放弃生命,所以她又顽强地活下来了。
从光明到黑暗,她习惯了。
用心去看这个世界,她发现更容易窥探人心,有时候呀,人心比鬼都可怕。
海彤心疼地道:“现在医学发达了,有条件,有机会,你还是去治治眼睛,说不定能重见光明。”
“我姑姑一直没有放弃让我重见光明,这么多年来没少带我去看过很多眼科医生……依旧。”
她幸好还有一个小姑姑是心疼她的。
她三个姑姑,只有小姑姑和她亲爸感情最好,才会心疼她,那两个姑姑都是和继父好的,谁叫现在掌管着宁氏企业,有钱有势的人是她的继父呢。
海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大少奶奶不用替我心疼的,我已经失明十年,早就习惯了黑暗,在我熟悉的环境里,就算没有拐杖,我也能正常生活的。”
宁云初反过来安慰海彤。
她帮海彤搭配好花束后,熟练地包扎好,再抱起花束,转身递给海彤,微笑地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