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紫宸殿后,萧晚疏那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抚摸到了自己的脸上,停下,侧目问着身边的郑尚宫。 “郑尚宫,你可有见过城阳候夫人?我与城阳候夫人真生得如此像?” 一个已经被萧恒否认的话题,再次被萧晚疏提起,打得郑尚宫措手不及。 她神色慌张,眼神中带着闪躲道:“早些年跟在你母后身边见过。” 萧晚疏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因而没有看到郑尚宫的神色。 萧晚疏又道:“你没还回我们两长得像不像呢?” “不像,不像。”郑尚宫连忙道。 郑尚宫怕萧晚疏再次问起这个话题,又补了句,“陛下不是说了,这些都是浑话吗,您怎么还在想这些。” 郑尚宫提起萧恒,便如同在萧晚疏的心中插上了定海神针,脑海中浮现的那些奇怪想法,也在瞬间尽数散去。 “对,皇兄都说了是浑话,我就不应该在想。” 萧晚疏落下这句话,郑尚宫才长长地缓了口气。 紫宸殿中,萧晚疏走后,城阳候就被带了进去。 城阳候站定在萧恒处理公务的桌案前,等待了许久,都不见萧恒问话。 这让心中本就惴惴不安的他,更是紧张。 片刻后,萧恒手执着朱笔,在奏折上落下一个遒劲有力的“可”,才将手中的笔放在玉质的笔架上。 他抬眸,模样淡然的望着城阳候,道:“城阳候可有听说过最近的流言?” 萧恒清冽的声音,如玉珠一样砸在城阳候的耳膜上,城阳候连忙道:“臣,听过。” 萧恒冷哼了声,道:“既然听过,城阳候为什么不解释?难道是在等脏水将公主淹没才说话。” 底下战战兢兢的城阳候,联想到昨日早朝上大臣的奏言,要求陛下查明昭明长公主的身份以正视听。 这才明白陛下为何召见他,又为何让他等了这么久。 城阳候正了正身子道:“臣,明日早朝就奏言,臣的夫人和昭明长公主没有半分关系。” 话音落下,城阳候的后背渗出一阵汗,之前脑海中想过的假如昭明长公主真的是他的女儿的想法,此刻消散全无。 城阳候的话落在耳中,让萧恒很是满意。 是以,城阳候走得时候,他还特意上了两匹锦缎给他。 太阳当空,城阳候回到城阳候时,距离午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柳询见阿耶回来了,连忙上前问道:“阿耶,陛下将你留在宫中是为何事?” 城阳候撑着柳询的手,坐在木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才将萧恒为何事召见他,说与柳询听。 柳询听后,眼前浮现出夜宴上关于萧晚疏的模糊画面,沉思片刻,开口道:“阿耶,世上真有长得如此像的两个人吗?当年阿娘不是难产而亡,连带着刚出生的妹妹也跟着去了。这是安都城中众人皆知的事情,怎么又在此刻传出了这样离谱的流言。” 城阳候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依据今儿陛下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和对长公主的在乎程度,可以断定,长公主是卫皇后的亲生女无疑。” “而城中的流言,依我看多半是冲着陛下的皇位来的,至于这背后有几股势力,便是我们不知道的了。”城阳候又道。 城阳候目光落在柳询身上,他知晓在雁门这几年,儿子都是在陛下手下当将领的,陛下出奇制胜,大败东突厥之事,也成为了儿子心知向往的事情。 毫不夸张的说,他这个儿子已经将如今的陛下当成了心目中的榜样。 “询儿,如今的朝堂上并不平静。要想保住城阳候家的荣耀,就一定要学会沉默。”城阳候忧心忡忡道。 柳询点了点头,心中却不认可城阳候所说的。 他想成为大将军,成为忠君爱国之人,这一切都是沉默所不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