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寄生的机械鸟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傀儡队伍 , 但阿舍尔依旧看重自己那由子嗣的血肉和奉献欲支撑起来的家族队伍 , 他不愿意在这场大逃生中增加任何一点不必要的牺牲 。
因此面对每一支即将离开他的队伐 , 阿舍尔只重复了一句话一一
“ 保护好自己 , 保护好自己的 …... 同伴 , 我不想失去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
不是座浮于表面的利用和假话 , 而是阿舍尔在经历过被子割们以命相护后的真心话 。
他无法承诺自己是救世主 , 能如模拟器所言一般带着虫族走向光明 , 但他至少可以选择一一选择无愧于它们的付出 。
而在阿舍尔轻声叮嘱这一切的时候 , 用活巢拢着虫母的小怪物只沉默听从一切 。
怪异感更甚 。
其他子嗣对虫母的关心和叮嘱总是单纯的感动和毫不犹豫地执行 , 可旦尔塔的敏锐却让神还生出了另一层思考 。
妈妈 …... 就像是知道着什么 。
袖无法询问出自己的疑惑 , 只单单从青年的行为言语中 , 也能窥探出几分隐隐作乱的不安 。
虚浮至全身的异样再一次出现 , 旦尔塔藏起自己的心思 , 只牢牢护着青年 , 以保证活巢能够为其挡下一切危险 。
没关系的 , 不管发生什么 , 袖总会在妈妈身边的 。
哪怕是死亡降临 。
是大型生物奔跑在丛林间的摩擦声 。
像是一场才凝聚没多久就要结束的宴会 , 浓密的灰绿色松林下 , 枯叶泥土被芬得拉家族踩地嘎吱作响 。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 , 以及松林的深入 , 原本围绕在旦尔塔周围的队伍逐渐开始分散 。
向东方 、 向南方 , 也有向着西方 、 北方的 。
原先聚拚的路线散开乘数个方向 , 松林浓荫之下零落的光斑里 , 很快就只能看到全速前进的始初虫种 。
舌红的血肉与这片葱绿的深林格格不入 , 交错的枝丫 、 树丛是一道纯天然的屏障 , 足以阻挡来自天空上方的窥视 。
上一次读档里本该出现在滇湖附近的机械鸟现身了 。
啃哑的嘶鸣响彻深空 , 入侵者原本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 因为这片过于浓密的丛林而变得粉碎 。
但无头苍蝇似的慌忙不过是短暂几秒 , 很快 , 来自虫母的馨香就为它们指引出了大概的方向 。
这片陆地上的虫母太过稀少 、 珍贵 , 若是不曾遇见过 , 或许任何生灵都无法想象被虫族奉若珍宝的虫母到底有多香 、 有多吸引人 。
当然 , 偶尔像是批发货物一般出现的劣质虫母除外 , 它们就像是上好香料中掀杂的生物碱 , 兼具毒性和成瘦性 , 却因为美味而被掩盖成最低等的 “ 消耗品 “。
被血液寄生的机械鸟或许不会被劣质虫母吸引 , 却一定会被纯血的 、 满身馨香馥郁的中级虫母吸引 。
在它们凭借控制者的精神力屏蔽于沼泽湿地来去自如的时候 , 不知道多少次嗣闻过虫母身上的香 。
干净 , 清新 , 暖暖的带着些甜 , 像是它们很久以前 , 不曾被血液寄生时品尝到的浆果 。
是能看到苍穹和旷野的自由 。
好香 。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
尤其是在对方生气 、 快乐 、 愤怒的时候 , 那样的香气会愈发泥郁 , 浓郁到变成了吸引机械鸟的饵食 。
在跳动着贪婉的血波深处 , 是它们岌岌可危的 、 最后一丝意识的留念 。
被深红色触须爬满眼球的机械鸟群盘旋在密林上空 , 交错的巨大松木不适合它们下降厮杀 , 便只好凭借空气中零星的甜 , 延续着对猎物的追踪 。
毕竟比起会累会馈 、 需要修整的虫母 , 它们这样的改造体无惧疲劳 , 甚至只要它们想 , 夜以继日的追捕也足以实现 。
松林上空的嘶鸣如影随形 , 像是怎么都甩不开狗皮膏药 , 一声声刺耳的叫声惹得阿舍尔不禁心烦 。
原始形态的始初虫种速度快如闪电 , 在密林中绘出一道漂亮的红 。
为了便于青年对外界情况的感知 , 旦尔塔胸膛部位的活巢裂开一道黏连着血肉脉络的缝隙 , 正好足够阿舍尔看到周围迅速退开的树丛 。
由怪物骨骸和血肉掀建起来的活巢充满了惊异和恐怖 , 但当看到内里蝌缩着的苍白青年时 , 又多了几分惊世骇俗的怪诞 。
像是一幅被挂在深山古堡里的神秘油画 。
但此刻忙于奔逃的两个当事者却毫无所觉 。
时间争分夺秒 , 紧迫感成倍而生 。
阿舍尔拧眉听着松林上侧的嘶鸣 , 只是越听越忍不住加深了眉头之间的痕迹 。
原本三五声此起彼伏的鸣叫声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增多了 , 鸟与鸟之间呼唤交流的间隔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