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孩子 , 能有什么问题呢 ?
可阿舍尔却不敢 。
甚至在夏日时 , 他会有意避开任何可能弄湿衣服的地方 。
同样的青春期 , 当同龄男孩们喉结发育 、 身高突增时 , 阿舍尔的苦恼则是藏在衣摆下的胸膛 。
轻微到只有侧身对着镜子 , 用掌根托起才能看到的起伏 , 已然与同龄男孩有着肉眼可观的小差距 , 哪怕并没有那么明显 , 但也依旧限制了他的行为 , 小心翼翼地像是过冬藏着粮食的小老鼠 。
而这一次 , 偷偷摸摸藏了大半青春期的秘密就被暴露在了怪物眼里 。
大多数人 , 会将异于自己的同类划分为 “ 怪胎 “、“ 异类 “、“ 畸形 “, 他们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审判批评 , 就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从地缝中长出来的恶魔 ,
而不是一个仅仅有些不同的同类 。
阿舍尔悸怕这种类似中世纪的 “ 女巫审判 “。
但怪物们不一样 。
比起排斥反感 , 他们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地欣赏 , 和眼底藏都藏不住的痴迷和赞叹 。
一一太美了 。
一一像是世所罕见的艺术品 。
一一不愧是他们的 Little Mommy , 这份适配是与生俱来的注定 。
第一个发现秘密的是那天凌晨为转学生洗澡的旦尔塔 , 柔软的皮肉经过水体的浸润开始发粉发红 , 对比红发男高粗糙有力的手掌 , 显得过于细嫩 。
生长在转学生身上漂亮的身体部位杂精了几分古怪的母性 , 诡异又美艳 , 攫取着怪物的心神 。
那晚旦尔塔几乎用尽全部的克制 , 才拉住了大脑内马上要脱缥的疯狂 。
一一他想把整个脸都埋进漂亮的 , 小妈咪的怀里 。
好喜欢 、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
那副独一无二的灵魂和瓷白的身体像是藏匿在深渊中的魅魔 , 时时刻刻吸引着怪物们的靠近 。
白天他们伪装着圣哈里斯校内风云人物的男高形象 , 可一旦到了夜里 , 诡异的藤蔓肢节尽数暴露在无外人光临的别墅内 , 像是地表下不断四散延伸的树根 , 霸占满整个走廊 , 然后如痴汉般守在转学生的卧室门口 , 时不时探进去身体的一部分 , 磨磨蹭蹭 , 节制又小心 。
于是 , 经过了两天昏昏沉沉的精神污染消化后 , 阿舍尔是在某个连晨曦都不曾从天边溢出的黑夜里清醒的 。
没了精神污染的大脑兴奋得厉害 , 像是身处一整场哲翻天的 party , 阿舍尔眷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晋 , 才慢吞吞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
甫一坐直 , 他就看到了半开门缝间几个掩耳盗铃的怪物触肢 。
阿舍尔 : …...
两天前的记忆翻涌 , 似乎是因为身体机能对精神污染的消化和适应 ,
这一刻他竟然能在大脑内 “ 看 “ 到欢迎 party 时怪物 50% 的模样 。
巨大巍峨 , 不可名状 。
哪怕看到过也没有办法用语言去描述 。
那是人类降生至现在从未接触过的生灵 , 是语言和文明都无可复刻的造物 。
但此刻 , 就是这些会激发出人类无限恐惧的怪物 , 正偷感很重地堵在阿舍尔的卧室门口 , 挤挤蹭蹭 , 不见最初显形时的悚然 ; 各有各的特色 , 纠集地卷在一起 , 通过男高们的发色瞳色容貌 , 竟然意外地能一一对上号 。
但不可更改的是眼瞳窥见便油然而生战栗 。
好像整个后脑勺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 。
阿舍尔凝眉 。
面对这样的怪物 , 一个脆弱的人类要怎么才能保全自己呢 ?
一 … 你注定属于我们 。“
低沉的话语瞬间浮现在阿舍尔的大脑里 , 在短暂的注视和思考后 ,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
如果无法改变 , 那就接受好了 。
毕竟超越人类文明的怪物 , 又岂能是他独自可以反抗的 ? 大抵连逃跑都不用想了 。
清醒的大脑转动着 , 阿舍尔问起了自己最清醒后最在意的一个问题 :
….. 给我请假了吗 ?“ 显然 , 这绝对不是 party 刚结束的那天凌晨 。
学生还是要老老实实遵守本分的 。
天大地大 , 明年他优秀毕业生的履历里可不能有逃学记录 ; 怪物归怪物 , 就算是被怪物当储备粮养起来 , 在彻底被吃掉之前 , 阿舍尔并不打算中断自己完完美美从圣哈里斯结业的计划 。
一一说不定哪天怪物没兴趣了 , 他还能脱离牢笼再就业呢 。
此刻 , 聚拢在门口的触手集体一僵 , 想象中的呵斥 、 怒骂甚至是惊惧哭喘的逃离场面没一个发生 , 已经想了好几页的 “ 安慰语录 “, 谁知现实情况令其毫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