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融(2 / 3)

了,什么都看不清。

这样的情形竟有一日会出现在她与九思之间,李妍君咬着唇,很是无措地捏着袖口:“九思,我知道我骗了你,你一定很难过,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以后不会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九思有些迟钝地偏了偏头,表情像是有些疑惑,犹豫着还是应了声“好”。

见状,李妍君无可奈何地低笑一声。

今日不同往日,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现下他醉得听话都听不分明,又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谈论这些。

李妍君深吸一口气,拾掇好心情,起身给九思倒了杯水,半哄半劝,总算是让他喝下,刚要走,却被九思抓住了衣角。

“怎么了?”

九思抬着头,大概是酒气翻涌上来,眼中湿漉漉的像是含了无数说不出口的话。

李妍君等了许久,他却再次将头埋了下去,又没有反应了。

“是不是哪里难受?”李妍君有些着急,听不见回应便想着还是去找医官来看看。

谁料她才一动,九思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模样有些紧张,直到她停下,这才飞快地将手收回来握紧了拳,模样懊恼而又自厌,闷声道:“别走。”

李妍君看不透他,只是默默走了回去,站在他面前,尝试着将手搭在他的拳上,见他没再抵触,便轻轻将他的手打开,打着圈按揉他掌心里被掐出来的紫痕:“九思,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九思抿着唇,过了许久才像是在李妍君的目光里得到了勇气:“你……就这么想要嫁给和恒王爷吗?”

李妍君一愣,没大明白他的意思。

可九思却像是终于打开了心中的缺口,又追问了一句,颇有些恶狠狠的味道:“为了嫁给和恒王爷,你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和恒王爷?可和恒王爷不就是他自己吗?李妍君想了又想,细细打量着九思,突然有些犹豫起来。

他这幅模样是……吃味了?因为自己为和恒王爷而来,他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是想要嫁给和恒王爷,而不是想要嫁给他,就气了这么长日子?

李妍君哭笑不得,低头看着他,片刻后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仰头看着自己,认真地说:“九思,我是郢朝的公主,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以往父皇还在,许多的责任与压力都在他的肩上,让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现在父皇走了,阿泰年幼,很多事落在了我的身上。因此,当郢朝需要我嫁给和恒王爷时,我就必须要嫁。”

九思听得很认真,但李妍君不确定他是不是听懂了,或许他是在试图理解,又或许只是在难过。

她不给九思消化的机会,抚摸着九思的眉骨:“九思,我以探望和恒王爷为借口来到这里,所为的却不是和恒王爷,而是诺国的支持。当我知道诺国国君或许不愿让他的侄子娶我时,我只觉得轻松。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我的确感到十分庆幸。”

她非常笃定地告诉她:“可是你不一样。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我心中有多么的欢喜。当我知道我或许可以嫁给你,我便知道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我为了郢朝来到这里,问清楚诺国皇帝的意思,做的是一个公主应该做的事情。可我放下自尊,不顾身份向诺国皇帝逼婚,是因为你。是因为我想要嫁给你。”

九思蠕动着双唇,脸色苍白:“你不怕我会伤害你吗?”

当初的事情不仅是李妍君记得,他也记得很清楚,记得自己所做的事,记得李妍君当初说的话,记得自己是一个疯子,会不受控制地绑着、伤害她,甚至险些害死了她。

他神色间尽是痛色,几乎在一瞬间便刺伤了李妍君。

他们分明彼此相爱了这么久,可是一个人爱而不自知,作茧自缚,自欺欺人;一个人亦步亦趋,将爱念当妄念,退后一步不甘,向前一步不敢。

李妍君长睫不堪重量地一颤,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九思的眼角,惊得他皱紧了眉。

未等他反应过来,李妍君伏下身体,吻在了他的眼睛上。

咸涩自嘴唇钻进味蕾,她很清楚,九思没有哭,自己吻去的分明是自己的眼泪。

九思和她不同,是极少流泪的。可在坠崖那日,他落下的泪是那么清晰,以至于总是在梦里反复出现,次次都要将她的心碾碎。

她总是想在梦里为他将眼泪擦去,像以往他常常会做的那样,在擦去眼泪的同时也将苦痛和伤悲全都擦去。可是一旦她想要靠近,原本十分清晰的梦便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九思在自己眼前消散、离去。

好在,虽然隔了几百个日夜,但她终于还是吻掉了那滴泪。直到这个时候,李妍君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