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2 / 3)

心中连九思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在你父亲心中亦是无足轻重。你不是是一颗人人厌弃的弃子,如何敢再活在这个世上!”

柳仕青看着李妍君,有些痛苦地张了张嘴,接着又露出极其恐惧的神情,难以承受一般向后退了几步。

他只觉得天地都随着李妍君的话扭曲起来,李妍君的面容美丽得让他生怖,他疯了似的拔下头上固定玉冠的金簪,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李妍君躲也不躲,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九思却眼疾手快地将李妍君扯了回来。

他的速度远非柳仕青可比,毫发无伤地救下李妍君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他却上前一步,微侧过身,甚至唯恐柳仕青试了准头似的,有意向旁边递了递手。

柳仕青是拼了要用金簪将人刺穿的力气冲上前去的,夏季衣裳淡薄,即便九思迅速撤手,锋利的簪子也在他手臂上留下深深的伤口,鲜血顷刻便涌了出来,他却无甚在意地将伤口捂住。

那其岳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来,不过一招便将柳仕青按在了地上。

玉冠落地,满目狼藉,矜贵的公子头发披散下来,嘴里发着低嚎,像是一个疯子濒死的挣扎。

无人理会。

李妍君手脚发软,却还是去扯九思捂住伤口的手,央求道:“让我看看,九思。让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九思并不依他,反而用伤臂将她按进怀里,任由她如何挣扎也不放开,伏身她耳边轻声讲:“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李妍君安静下来,在他怀里迷茫地眨了眨眼,一如多年前在东宫里追丢了蝴蝶的小姑娘一般疑惑又无助。

九思抚摸着她身后的如云如瀑的头发,仿若理顺了这些青丝便也能抚平她的心:“殿下,我已经回来了。”

李妍君浑身一僵,一寸一寸地放松了身体,眼眶猝不及防地一热,几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终于渐渐难以自控,捏着九思的衣襟,躲在他的怀里,哭得凄惨。

那其岳让人将柳仕青押回府邸,虽担心九思手上的伤,但也少见地并没有打扰他们,只是远远地等着,看着九思在李妍君耳边轻声地哄,看着李妍君在九思的声音中慢慢平复,终于破涕为笑。

回府之后,喜桐从睡梦中被人提溜了起来给九思包扎伤口。

好在,虽然伤口有些深,但毕竟只是皮肉伤。喜桐交代几句,让九思这些日子尽量不要碰到伤处,多吃些补气血的膳食,而后便哈欠连天地回了房。

李妍君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九思:“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怎么可以插手我的事情!”

“可是利用柳仕青这件事,明明是我先想好的。”九思倚在床头,模样很是泰然无辜。

李妍君被噎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反驳。

此局的确是九思先布好的,她不过是顺着九思的意思走进局中去。

柳向云实在比他们想象中的能够忍耐,即便他们如此大刀阔斧,柳向云却仍能按兵不动,让他们接下来很是被动。

可是柳仕青却远没有他父亲心思深沉,性情浮躁冲动,受不住激将,正好为他们破局。

李妍君闷闷地坐下来,很是沮丧。

可九思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他原本想自己激怒柳仕青,看李妍君察觉了自己意图,便想着让她发泄一下也好,却没料到当真窥见她心中这样深的恨意。

他摇了摇李妍君袖子,见她没反应,便起身将李妍君揽着,柔声说:“我动作快,不过是皮外伤,没有关系的。”

李妍君仍然闷闷地不说话。

柳仕青用了那样大的力气,簪子上全是血,必然深入皮肉,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轻巧。

她叹了口气,回身将下巴放在九思的肩上,难过地讲:“那其岳肯定心疼死了。他会杀了我的”

“不会的。”九思笃定道。

李妍君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本能觉得他肯定做了什么。

九思耸耸肩:“他年纪大了,总是动气也不好。我便让他去找柳仕青聊聊。”

李妍君很快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有些幸灾乐祸,随后又有些担忧了起来:“不会弄死了吧。”

“你放心,我提醒过他注意分寸,至少让柳仕青活过一旬。”

他有意做出乖巧的模样,惹得李妍君又是一笑,抬手捏着他的鼻子:“看不出呀,王爷殿下竟是这样一个细致周到的人。”

“我分明不够细致。”九思摇摇头,捧住她的脸,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殿下,我后悔了,我应该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