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生体验。
温黎边腹诽,边不自觉朝着赫尔墨斯的方看了眼。
不不说,这刻的赫尔墨斯和她记忆里熟悉的样子更想象了。
他英俊风流,风度翩翩,单手执着只高脚杯,唇角永远挂着懈可击的温柔笑,在这样的场合里看上去格外游刃有余。
几乎全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但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下,仿佛早已习惯成为瞩目的中心。
温黎目光微顿。
她见过赫尔墨斯曾经的样子,以这刻,反而更加清晰地辨认出他眸底深掩的敷衍和不耐。
阳光般的色泽从他金色的瞳眸中褪去,理解化作斯文绅士的具,遮住彻骨的寒凉。
就在她这样定定盯着他看的时候,那道高大俊美的身影若有感,倏地撩起眼睫看过来。
温黎没有来及收视线,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周遭喧嚣的声响在这刻似乎缓缓如流水般褪去。
道看不见的薄膜将他们拢在其中,内外隔绝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温黎抿了抿唇。
其实她并不怪赫尔墨斯此刻为了达他的目的,而其他女性NPC逢场作戏。
相反,从某种角度,她觉她能够理解赫尔墨斯。
她也在游戏世界学会了逢场作戏。
可她赫尔墨斯不同的是,她能够看见未来。
——在未来,她早晚有天可以凑齐她的票根现实世界。
然后,她就可以见熟悉的亲人朋友,过上平淡但幸福的生活。
可赫尔墨斯却不样。
他的前路被浓雾遮蔽,望垠的黑暗笼罩下来。
看不清方,也看不见出路。
如果每秒都戴着具,演戏当作呼吸样的本能,刻都不能喘息不能停歇。
真的不会累吗?
更何况,她有系统作陪,就算它有的时候没什么用处,但她却因为它的存在而远离孤独。
它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究竟是谁,也就从未迷失。
可赫尔墨斯不同。
没有人理解,更没有人靠近过他的真实。
温黎简直不敢想象这种日子。
简直是精神囚笼。
半晌,她忍不住问:“您……真的不想休息下吗?”
赫尔墨斯眸底掠过抹外的神色。
他以为按照她那种娇蛮的性格,这次定会怪他。
说不定,会很多天都不再理会他。
但很快,这稍纵即逝的情绪被他恰好处地掩藏。
随之而来的,是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情绪。
在这世上,论他做什么。
总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懂他,支持他。
赫尔墨斯垂下眼,浓密的睫羽掩住他眸底的情绪。
“还真是让人很难保持理智。”他轻笑。
“赫尔墨斯大人,您说什么?”
坐在他身侧的女神微微愣。
宴会厅中声音喧闹,赫尔墨斯的声音却很轻。
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虽然坐在他身边,看上去仿佛很亲密。
但只有她知道,赫尔墨斯始终保持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女神原本正想破了脑袋考应该怎么抓住这个机会更靠近他点。
没想就在这个时候,赫尔墨斯似乎说了什么。
——她却个字都没有听清!
赫尔墨斯眸光淡了点。
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液。
暗红的色泽染上他的薄唇,流露出几分残忍嗜血的危险感。
他重新转过头,唇角笑挑不出错漏:“我是说,有位美丽动人的小姐相陪,哪怕是今晚这样趣的宴会,也变格外美妙。”
坐在他身侧的女神耳根红。
她根本看不见水晶吊灯上的少女,此刻也正坐在赫尔墨斯身边,压根不会认为他这句话其实并非在说她。
女神正低着头索应该怎么应,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几道娇柔女声。
“赫尔墨斯大人,我们也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抬起头,看见几名女神站在沙旁边。
她们的语气听上去有点羞涩,可眼睛却直勾勾往赫尔墨斯身上扫。
“另边实在是有些太过拥挤了,以我们才……”斗胆打扰您。
“当然。”赫尔墨斯没兴趣听她们的废话,也并没有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