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川裕等人终于发泄够了怒气,拽着奄奄一息的少年在走廊里前行。
“这是个什么破地方?到底要怎么才能出去?”
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二川裕烦躁异常。
“社长!我好像发现线索了!”
不远处传来千春兴奋的声音。
“这幅画和其他画的画风完全不一样,肯定有什么机关等待着我们去破解!”
二川裕和其他人好奇的凑上前去,发现千春说的那副画叫做「白衣女」,画风十分粗犷。
画中的女子有着乱糟糟的白色双马尾长卷发,血红色的死鱼眼,脸部棱角分明,画着夸张的妆容,懒洋洋的看着画外。
“这也太丑了,”二川裕皱着眉头锐评,“线条凌乱,人体比例不对,妆容还那么艳俗,这样的作品是怎么敢拿出来展览的?”
格鲁特纳老师竟然还有这种败笔么?难怪会藏在这个奇怪的地方里。
“社长,你看这幅黑衣女,好像是和白衣女一个系列的,画风都差不多!”
右边传来另外一个社员的惊呼声。
二川裕转过头去,发现「黑衣女」就在「白衣女」的旁边,有着同样大小的画布。
画面上黑色长发的女子扎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微低着头,右手还紧张的握着左手手臂,眼神闪躲着看着画外,脸上的妆容依旧相当夸张。
“有病吧,这么丑的画竟然还凑了一个系列?”
二川裕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不过,这个黑衣女看起来倒是比白衣女好看一点……”
要说哪里更好,他也说不太上来,还是因为眼神吧?白衣女的眼神实在是太欠揍了。
二川裕又转过头去看白衣女的画像,本来是想对比一下这两幅画,然后却愣住了。
“啊咧,这副白衣女,刚才是这个表情吗?”
他记得刚刚这幅白衣女脸上没啥表情来着,怎么突然变成咧嘴坏笑了?
那笑容着实瘆人,二川裕打了个激灵,又转过头看黑衣女,结果发现黑衣女的表情也变成了咧嘴笑,笑容相当诡异。
!!!
是他记错了,还是表情真的变了?
二川裕一行人刚醒来没多久就遇到了遥斗,一直折腾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察觉到这个里美术馆的诡异之处。
他又惊又怒,很快就下定决心,抄起角落里放置的破旧灭火器,就往白衣女的画上砸。
这幅画实在碍眼,还动来动去装神弄鬼,干脆砸坏算了!
然而,就在灭火器即将砸碎画像的那一刻,二川裕感觉有谁伸出手,以不由分说的力道抓住了灭火器。
“呐,我说,不要在美术馆里吵吵闹闹,更不要乱扔东西,砸死你自己就算了,砸到画像怎么办?”
几人耳边响起一个夹着嗓子的别扭“女声”。
出声的画像里的白衣女。
白衣女一边吐槽,一边强行从二川裕手上夺过灭火器,并扔了出去。
灭火器砰的一声砸到二川裕脑袋上,将他悲催的砸倒在地面。
有人发出惨叫:“是白衣女,画里的白衣女活过来了!”
社员本是同社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几人尖叫着四散逃离。
离白衣女最近的千春被吓惨了,她条件反射的后退两步,却察觉到有人用手搭上她的肩膀。
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
“那、那个,这位不知道的小姐,可以不要站在我面前吗,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千春惊慌失措的回头,然后对上了身后画像中那黑衣女那闪躲的眼神。
搭在她肩膀上那只手,正是从黑衣女画像中伸出来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千春拔腿就跑,跑得匆忙,还不小心踩到了被灭火器砸晕在地的二川裕,生生把他给踩醒了。
等二川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墙上的白衣女和黑衣女从画中奋力探出半个身子,然后和画框一起掉到地上,用两只手撑着地面,向他疯狂爬来的恐怖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