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还没有说满,一只冰冷无温度的大手瞬间送到眼底——那人竟然捏住她的下颌,虎口牢牢地卡在她的嘴唇上。 司睿不由得瞪大眼睛,理智让她维持住表面神色镇定,可是内心的算盘却敲的噼里啪啦。 这人谁啊。他要干嘛? 抢劫吗?啊啊啊,救命! 好好,幸亏我穷,没有钱…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司睿的大脑进行了人类史上最高强度的运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爱咋咋地。 然而等她从宇宙大爆炸想到恐龙灭绝,暂时还没想到猩猩进化的时候,时间开始正常流动,对方冲过来的力量瞬间爆发,那股惯性带着两个人后仰,眼看就要撞上生硬的后车门。 男人似乎有所预见,瞳孔微微异动,另一只手光速般垫到车门上。 紧接着咚得一声,脑袋重重地撞向身后车门,空气中传来男人不易察觉的一声闷哼。 预料中,由于猛烈碰撞所带来的疼痛没有降临,司睿的脑袋反而像是跌落棉花糖里面…好软啊。 撞击来的迅猛又逾常,而司睿的头盖骨如同钢板车门一样硬,男人用手替她挡住这一撞,眉头微微蹙起,脸上再也没有其他异样。 他很快恢复如常,抽出后脑勺的手,伸出食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司睿眯起眼睛。 狭小的后车座内,刺鼻的血腥味,两个人彼此间带着审视和试探的眼神在交锋。 两个人一拳的距离,司睿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劈头劈脸地砸下来。 男人另一只手还压在她的下颌,说不清是天气的原因还是什么,她有点呼吸不过来。直到对方再次投来“明白吗?”眼神时,她才下意识点点头。 外面正赶上晚高峰,热闹极了。 形形色色的人都在赶着回家,路边几个小学生背着书包,一边舔着雪糕,一边争辩着哪个奥特曼最强。 相比较下,车里的空气却一寸一寸沉凝。 确认司睿不会乱说话后,男人松开她,退回座椅深处,方才的剑拔弩张瞬刻消融,他低下头,斑驳的余晖在他脸上游移。 司睿看了一眼司机,扭过头来压低声音:“去医院?” 男人摇头,挤出一个勉强但又示好的笑脸,随即低下眼,把弄他的头盔。 雨珠沿着睫毛走了一个世纪,最后还死拽着不舍似的滴落。 司睿侧眼看他,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 黑衣男人看起来岁数不大,看面相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 他上身穿着宽松的黑色冲锋衣,破了很多口子,里面的白色短t露出来,泥土和血痕交错涂鸦。他的右手边是一个摔烂的头盔,里面的电线裸露,使头盔看起来不仅只有简单的安全防护功能。 就在司睿在男人身上巡视时,鲜红的血液又沿着他的眉尾流下。 司睿断定,他的头部此刻一定有破口。 他应该赶紧去医院包扎才对,可是为什么要去酒店?那个撞他的货车呢,逃逸了吗? 司睿心里的问号一个连着一个,这时男人抬起左手往后拢了下刘海,露出清晰的五官。 司睿定眼看清他的面容,他长有一张与身材相违背的小脸,五官轮廓很深,几处破口挂在脸颊,远看倒像是打了胭脂的病美人。 目光下移。 此刻男人浑身湿透,白t将他的肌肉轮廓暴露无疑,他的裤子在滴水,下面口袋里藏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哎,不对! 司睿立马收住视线,扭过头,佯装欣赏车窗风景。 刚才的雨,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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