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几分,沈北意还想再瞎编一些内容。 邢茂就赶紧挥手,神情也严肃了几分,“老师跟你道歉,我跟着老陈这么叫的,完全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在意。这件事是老师的错。回头我跟老陈说说,让他别再这么叫你了。” 见目的达成,沈北意点了点头。 邢茂想拍了拍沈北意的肩膀,说一些安慰的话,手还没抬起来,听到了叫自己的盛醒。 “邢老师。” 沈北意眼睛红红,看到了前面跟一根竿子一样杵着的刘义,不清楚他是去而复返还是一直站在这里,现在还演着戏,打招呼不太合适。 “刘义同学,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等人?” “我等沈北意,有东西落在她那里了。” 沈北意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笔,又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摸出一包纸巾给他,“你刚才借给我的纸巾,还给你。” “下去给我买包新的。” 沈北意觉得这个人有些蹬鼻子上脸。 “我跟你一起。” 刘义从台阶上走下来,往下走了几步,回头看沈北意,平淡的眼神下面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沈北意跟着刘义下了楼,期间他依然一句话没有说,等到一楼楼梯的拐角处,刘义终于站住脚步,“你走吧。” “不是去买纸。”沈北意两根手指中间夹着那包只剩下一张纸巾的纸,“顺带赔你一包。” 刘义转身要走,沈北意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仍然是不可避免地被带了一下,纸巾掉在地上,沈北意两只手扒住刘义的胳膊,“你还没说你刚才两句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义重新又沉默了下来。 这么像一棵枯树的人,刚才的一点生机又荡然无存。 “但是我进去的时候你没有睡觉。”沈北意见他没有再要走的意思,松开了手,“你知道我初中跟你是一个学校的是吗?还是你高中才认识我,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一样了。” “或者。”沈北意紧紧盯着刘义的表情,“你是开学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沈北意靠了一下墙,墙面冰凉凉的,暗示着秋季到来的事实,外面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刚好盖住一小寸地面,“那漫妮呢,你要当做不认识她。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还有你初中的那些被你抛弃的好友,你也不需要他们了。你拒绝四班也就算了,也不融入三班。” 沈北意的语气也很平淡,情绪更是淡的看不出来,说话像是在聊天气一般自然,她侧耳听着操场上传来的音乐声,开口道:“你自己的小世界里我不管你,但是我想问你,你的帆布包里放着什么东西。” 刘义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你看了?” “不好意思,没看到。”沈北意手指捏了一下距离,微笑着说,“就差一点点。要不是被邢老师叫住,我已经打开帆布袋了。那个帆布袋,好像从开学的时候就放在那里了,里面藏着什么?” 刘义转身要走,沈北意叫住他,“有件事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那么怕邢茂老师,以及,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初中应该去市里读高中,但是你为什么又改了志愿到二中。” “二中离家近一点。”刘义握了握拳又松开,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他想比沈北意更平静一点,但是显然,效果不太理想。 “你知道18年S8赛事是谁夺冠吗?” 刚才气氛还剑拔弩张,现在沈北意换了个话题,刘义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很警惕地看着沈北意,“你在说什么?” 沈北意刚才提起来的心又放下,算不上失望,只是有一瞬间,沈北意以为刘义也许可能跟她是一样的人。 但是重生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发生多少次,沈北意始终都会有种这会不会只是个梦的感觉,但是很多事情又真的应验了,比如沈山的出轨,比如王翠被检查出来的病,比如生活中一些她还记得的小事件,在她未曾干扰的情况下,都悄然发生在眼前。 沈北意知道蝴蝶效应的道理,所以尽可能不去干扰历史的轨迹,一个齿轮转动起来,影响的范围不是她可以预知的,她只能尽量去阻止坏事发生,却又担心一件坏事被阻止,会不会让另一件坏事发生。 刘义的包里装着的东西,沈北意现在没那么大兴趣了,她现在很想知道,刘义到底准备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