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加入武人和文人的队伍,请求朝廷释放广陵郡王和郡王妃…… ·· 曹玉觞一宿没睡了,刚才让辛夷闹了一通,头痛欲裂,正准备补个觉,外面便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不好了,太后……不好了……” 曹玉觞睁开眼睛,叹气:“何事慌张?” 来人是李福,他捧着从外面搜集来的那些小报,双手奉上。 “太后!大街小巷都在传,说广陵郡王被奸臣陷害……宣德门外上万人聚集,要求释放郡王和郡王妃……” 曹玉觞不敢置信:“是吗?” 李福垂下眼帘,将那股子笑意生生压住,“还有京中各大书院的学子,哦,小人听说,陈留、商丘等地的学子也在陆续赶赴汴京请愿……把汴河水道都堵了呀,还有,还有……” 一口气说到这里,他停下。 曹玉觞:“还有什么?” 李福瞄一眼太后的脸色,见她情绪反应不大,也没有怎么生气,这才继续说: “扬州和南京来了很多人,已在码头停靠。小人听说,这些人是扬州和南京当地的士、农、工、商、学……各界代表……他们带着万民请愿书,请求朝廷赦免广陵郡王和郡王妃!” 傅九衢曾在扬州和南京主政多年,官声不错,但这些年也没有听到百姓有多么的爱戴他,该有的民怨一样有。 在这个时候,他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让万民为他请愿? 曹玉觞轻呷一口热茶,顺了顺气。 “这么闹下去成何体统。曹翊呢?让曹翊来……” “曹大人他……”李福低着头,偷瞄着曹玉觞的表情,说得很小心,“曹大人他带着亲卫兵……就,就跪在宣德门前。” 茶盖落地,发出砰的一声。 曹玉觞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太后,小人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好久了……” 曹玉觞看着李福,“说吧。” 李福撩起衣袍下摆,朝她重重跪下。 “小人愚昧,对朝堂国事从来不敢多嘴多舌……但小人觉得广陵郡王不该杀……请太后网开一面,饶了郡王和郡王妃吧。” 李福声音未落,殿上的宫女红云、红雨、红香也齐齐地跪了下来。 “婢子等恳请太后开恩,饶了郡王和郡王妃吧。” 曹玉觞哼一声,平静地看着他们,双眼清朗,不见生气。 然而,不待她开口,门外便传来喧闹。 “太后,臣等有急事求见……” 曹玉觞示意李福将地上收拾干净,“宣!” 来的是几位重臣,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进得门来,草草向曹玉觞行了个礼,便开始吐露不满。 “反了,反了……这个傅九衢当真是反了。” “一群乌合之众居然聚众闹事,要求朝廷释放死囚!岂有此理,我大宋开国以来,何曾见过这般乌烟瘴气的局面?” 曹玉觞微微一笑,“爱卿是说哀家和皇帝无能,治国无方,以致祖宗蒙羞吗?” 几位大臣面色一变,赶紧拱手赔罪。 “老臣只是担忧啊,太后,短短几个时辰,可以煽动这么多人聚众闹事,其心可诛啊!” “广陵郡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太后!” 曹玉觞眉头皱了皱,“为今之计,诸位爱卿以为,朝廷该当如何?” “太后!傅九衢操控禁军、煽动民意,怂恿学子,这次不杀必将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傅九衢非杀不可!” “太后,事不宜迟,请太后即刻传令,调兵平息叛乱。否则,只怕皇城不保。” ·· 汴京码头。 黑压压的人群挤得一眼看不到头。 张家村的张大伯夫妇,踮着脚尖才看到从大船上走下来的女儿。 “良人,良人……这里……” 良人仍是一身男装,在他身后是从南京来的商贩、百姓等人,他们抬着箱子,正往下走。 人太多了,良人好不容易才挤到近前。 “爹,娘……” 张大婶一把上前搂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良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娘,我们的事回头再说,我眼下要带着南京来的乡亲去五朝门鸣冤……” 张大婶一听就急了。 “五朝门鸣什么冤啦,现在都在宣德门外,我们张家村的人,天不亮就过来了……要不是为了接你,我早就去跪着了……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娘,你先去,我们等下会合。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良人声音没落下,人已经走远了。 “嗳,你这闺女……怎么没个闺女的样子?” 张大婶想拦她,反被张大伯拦住。 “你别管她了,都是为了救人,走吧。” 良人要去和扬州来的百姓会合,他们在万民请愿书上,列举了傅九衢主政地方期间,为百姓做过的事情。 上面有百姓的籍贯、名字和手印,不仅如此,自愿自费前来汴京请愿的扬州和南京两地百姓,多达两千之众。这些人到了京城,要如何安顿,是一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