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九)(2 / 4)

?”

因离得过近,洛屿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又喷在了景柠耳后敏感的软肉上,景柠抖了抖,不管多少次她都受不了这么暧昧的举止,于是径直站了起来点头示意她明白了,随即转身离开。

洛屿仍旧坐在石凳上看着她的背影,见她已进屋点上了灯,才垂下眼眸轻声叹息道:“像那些朝生暮死的蜉蝣一般未尝不是件幸事,但你既然自愿如此,那便如此罢。”

那夜之后,洛屿仍是早出晚归,日日见不着人影,但毕竟最初是顶着她护卫的名头进的府,几日间确也有人问起,她只能打个哈哈。

景柠说因两地风土人情不同,特意差他去寻些稀罕物件带回去给观中弟子们瞧瞧。李府上的人人不疑有他,由着他们去了。

可每日景柠都能收到张字条,上面罗列着她前日犯下的过错,譬如踩过后花园中白石桥时步子大了,越过拱门时走得急了,和人谈话时头偏的多了,事无巨细。

而字条出现的位置也飘忽不定,时而清早从门下捡到,时而傍晚归屋在书桌上瞧见,景柠感叹洛屿手眼通天时也着实感到头疼。

洛屿不以为地继续为她画着大饼,只道待他与云父的目的达成便会同意和离;到了那时,无论她是想去何方都是可以。

看着景柠颇为意动的神情,洛屿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便俯身踱步过来将景柠扶起,看似搀扶实则挟持地走了出去。

路上少不得遇见几位丫鬟家丁,但见他们一路慢慢悠悠好一副悠然自得的夜游之态,便很有眼力架地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景柠根本没有机会推辞逃脱。

片刻后,满脸生无可恋的景柠发现他们到了一处院落的墙外。说是院墙,实则不过是竹篱编制成的栅栏,不过高了些,但还是透风透光的。

“你,该不会是打算现在去……?”景柠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无比懊恼怎么就会赞同认可了洛屿的建议,而且还偏生被看了出来?

洛屿心情大好,爽利地点了点头:“夜黑风高,很是适合。”

怎么?万一问错了人,好方便恼羞成怒灭口么?景柠摇了摇头将杂乱的心思甩了出去,时不我待,若这法子真能早些解开谜团,或许还能保下那孩子一命。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景柠颇是虚心地求教。

洛屿此刻反而拿起了乔,装模作样地望着她,端得副悉听尊便的模样:“自当听道长安排。”

景柠:……还演上了是吧?她相信洛屿敢大摇大摆地和自己一起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而且按照他来李府不过几日就能的摸透暗格密室与仆役巡视路线的警惕性,恐怕早已备下不知多少种对策。可他现在不愿说,自己也做不到能撬开他的口,于是乎一时之间只能任由场面僵持。

“是,道长?”一道怯怯的声音自南面传来,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宁静。

景柠回头向那道声音的主人微微点头,莲步轻移飘到那人面前,原是个提着灯守夜的小丫鬟。她自认露出个颇为和善的笑容,温和道:“夜间叨扰,实有性命攸关的大事,我们自去便是,不必通报了。”

然而小丫头听完后面色霎时变得苍白,张口却只能发出呵呵的声,手指哆哆嗦嗦地对着她比比划划了一阵,洛屿察觉到不对也跟了过来,就见小丫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提灯落下时仍顽强的扑闪了几下,也也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彻底灭了。

小丫鬟倒下的位置实在是好,那看似结实的竹篱让她侧身这么一扑呼啦啦倒下一片,尘土飞扬。不时,这响动就招来了一大群人。

景柠有些心虚,她只顾着端起高人姿态以方便诓人,却不曾想她一袭素白衣裳在夜间出没有多令人惊诧。她回头看向洛屿,这位爷更是黑衣裹身,即便眼下这么多人聚过来,灯火通明的也只能见到他身形的大概。回想一下那小丫头看见的恐怕就是个人头向她们飘来。

她委实歉疚,想开口说些什么,院内当家的出来了。

当家的随意摆了摆手遣散了围观的仆役,身后又走出一个嬷嬷,捞起晕倒小丫鬟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架着她走进了院里。

接着,她也转身向回走去,景柠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跟在她身后。洛屿跟在后面心中发笑,近几日他的教导成果初见成效,分明刚刚还十分忐忑,但这才被解了围,她那副大摇大摆的就像是将眼前女子当做了引路人一般。

女子屋中的布局与他们暂住的厢房一致,只不过少了那些贵重的摆件,朴素简洁了不少。

进入屋中,景柠才发现桌上早已摆好了三张坐垫,右侧屏风后一个人影弯着腰正做着什么。

景柠想起那日的尴尬,下意识想扭过头却被洛屿在手腕上轻轻掐了一下,只得继续昂首挺胸地在女子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