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
宫氏这两日不知流了多少泪,唯有这次,这泪水里满是高兴的意味。
女儿的这声母妃,就是让她折寿十年她都愿意。
桃叶这次没有拒绝,顺着宫氏的搀扶缓缓起身。
“陛下……”
“好了,既是郡主的意思,那先让阿玖将人带回去!”
齐泓摆手打断韦贤妃的话,他眼前又开始阵阵发黑。
韦贤妃本来面上还有些不甘,但看到明帝力有不支的样子,眼底有精光闪过,便不再说话。
得了明帝的话,容玖便揽着桃叶随着方才那内侍往殿外走去。
“今日事出突然,臣亲送摄政王和许公子回驿馆!”
潘胜安对着明帝拱手,明帝自是允了。
上官锐面色依旧不好,对着上边敷衍地行了一礼就大步往殿外去。
侧妃林氏被世子上官明扶着跟在身后。
“王妃请!”
许南韶落在后边,微微弯身,对着宫氏恭敬道。
这些人走后,殿内议论声此起彼伏。
“容家五少爷倒是好福气,随意收个通房还是南玄郡主!不过这郡主也是,既知道了自己身份,就该跟着自己亲生父母走才是!”
“你懂什么,那才是人家的聪明之处,郡主终究只是个身份,也要有命享才是,看南玄这位摄政王宠妾灭妻的劲,再有那位林侧妃的高明手段,一个半路认回去的黄毛丫头,怕是不好过。”
“也是,你瞧那摄政王妃出去时面色灰败,一副对自己夫君心死的模样,可见这摄政王啊……”
“陛下,您是不是又头疼了,妾身扶您回宫歇息!”
丹陛上,韦贤妃一脸担忧地看着明帝。
“陛下身子不适,该叫太医过来看一眼……”
“不必劳烦皇后了,朕去贤妃宫中歇会儿就是!”
齐泓明显不想让顾云昭多问自己的身子状况。
“皇后放心,妾身必定伺候好陛下!”
贤妃韦氏忙殷勤地上前扶住明帝,得意挑衅地看了一眼顾云昭。
**月满心不忿,想要说上几句,但被自己母后狠狠瞪了一眼,只好不甘不愿地忍住了。
“父皇,那靖国公的事……”
明帝刚要往丹陛下走,下边立着的齐云湛问道。
“你亲带羽林卫守住靖国公府,不许人外出!”
“查问一事,就交给谢太傅和陈御史!”
明帝说完这些就示意贤妃和贴身内侍扶自己下去。
齐云湛还想说些什么,但收到自己母妃的眼神示意,只得先拱手应了。
“臣遵旨!”
谢渊和陈进自是恭声遵旨。
至于那些武将们,本来听着陛下将把守靖国公府的差事交给雍王,还想劝谏上两句,但听到后边那句,倒没了话。
谢家虽然与雍王是姻亲,但谢渊为官的名声不错,至于陈进,那就更清正了,绝不会偏着雍王那边。
明帝就算身子不济急于回宫,也不忘安抚这些武将。
“去吧,顺带帮我看一眼你顾姨!”
随着众人出了殿门,裴维南刚要开口说话,宋月微就看着儿子轻声说道。
“母亲放心,儿子会小心的!”
裴维南行过礼后就如往常般吊儿郎当地往前走去了。
宋月微此时才露出担忧的神色,嘉远伯将自己夫人揽在怀里:“夫人,别担心,儿子心中有数的!”
……
容彦博和容玖刚回府,雍王齐云湛也带着羽林右卫的人赶到了。
“奉父皇旨意封闭国公府,国公府上下不得私出!”
转眼间,上百羽林卫已将国公府团团包围。
这些门房下人都吓得不轻,有几个还无措地奔逃起来。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容玥的消息倒是快,容彦博刚迈入自己院子,人就已经到了。
“人呢!”
容彦博却是不待与长子说话,而是转向后边的亲卫怒声道。
“五少爷先去了后院,应该是去夫人那边了!”
亲卫禀道。
“父亲,是不是五弟在宫中惹了什么祸事?五弟就是这样的性子,您别气着自己……”
“为父有些事要办,你先回去吧!”
出乎容玥意料,容彦博竟然没接这话,而是摆手让长子先退下。
“是!父亲若有事,尽可唤儿子前来!”
容玥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面上恭敬地行礼告退。
“国公爷,属下去后院将五少爷叫回来?”
近卫见容彦博用力地按着眉心,弯身请示道。
“你去将多宝阁最上面的匣子取来!”
容彦博摇摇头,随即另外吩咐了一句。
“是!”
未几,近卫将一个黑漆匣子放在高几上。
容彦博打开,看了里边的信件,果然少了那封王珪腊月初寄来的信件。
啪!
手下的高几几乎要碎裂开来。
他一生高傲自负,没想到平日里孝顺乖巧的女儿竟然真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将匣子里的信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