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飞冷哼:“那依黄主任呢?还真的让知青都拿满工分?他们那可是三十多个壮劳力。”
壮劳力怎么了?
壮劳力就该白干?
黄美华冷哼:“聂知青不也一样?年纪轻轻,也没少只手断只脚的,反正一样的工作,别人白干,他拿满工分,不管到哪,怎么都说不过这个理去。”
确实,看那个祝晓敏,明明娇娇软软一个小姑娘,偏偏和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是万万不会松这个口,这要是闹起来,闹到公社去,他们还真说不出理来。
钱元飞冷着脸,再没说话,看一眼石美君,心里暗暗盘算还能怎么做。
石美君见拿不到好处,抹一把泪,慢慢回去,隔一会儿又出来,把办公室的门带上往外走。
有一个看热闹的大嫂问:“石知青,你干什么去?该不会是去学校吧?我和你说,孩子们可是喜欢祝知青的很,你吵不赢的。”
石美君摇摇头:“我肚子不舒服,回家去。”也不回头,直接走了。
钱元飞皱眉:“看她脸色不好,我去看看。”挥挥手让别人散了,自己跟了出去。
这个时间,聂一飞还在山上,两人新修的屋子比较偏,附近没人。
进了屋,两人先胡搞一通,石美君才说自己的主意:“我们往上游那里,还有一片地方,不然,我们这里办个学校,让他们拆了。”说完又撇嘴,“就那么一片破篱笆,就叫学校了,你喊一些人,我们盖成屋子,冬天都能上课。”
钱元飞摇头:“办在这里,就聂一飞一个人怎么办得起来?”
“聂一飞可是高中生,我可听说了,他们那边上课的全是初中生,谢承志、祝晓敏几个根本不带课。”石美君立刻说。
钱元飞心思有点活动,可是又不大情愿:“学校就办在这里,那聂一飞岂不是成天在家?那老子还搞个屁?”
石美君笑:“有学校拴住他,他又能挣了工分,以后又能顺便带孩子,我们上哪不行?”
说的也是!
钱元飞乐意了,立刻点头:“我回去和大队部说,这上学老师不固定也不好。”说完,穿了衣服要走。
“唉!”石美君又喊住他,“我这肚子下个月就到了,你可记着想办法。”
“知道了!”钱元飞答应一声,已经开门出去。
祝晓敏一肚子气,回了知青点,也没掩饰自己的脸色。
这一天是杜永明、许鹏宇、吴敬源、田健宇四个人的课,正是下午半小时的活动时间,看着孩子们在外边空地上做游戏,见她气冲冲的回来,后边还追着个气喘吁吁的谷满仓,就吃了一惊,忙都迎上来问:“晓敏,怎么了?”
祝晓敏冷笑:“我们这学校没法办了,让孩子们回去吧。”
“什么?”不止四个人错愕,连正在游戏的孩子们也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她。
谷满仓追了一路,现在才追上,急的摆手:“没有,没有的事,祝知青,咱慢慢商量,慢慢商量。”
“没商量!”祝晓敏摇头,冷笑一声,向那四个人说,“刚才大队部革委会的钱主任说了,要让聂一飞过来和我们一起讲课,我们上白工,他拿满工分。”
“什么?”四个人都说不出的震惊,吴敬源立刻问谷满仓,“书记,这样说不过去吧?”
谷满仓苦笑:“可是石知青说的也是实情,他们也确实有困难。”
祝晓敏冷笑:“他们有困难?去年我们挨饿的时候,他们可是天天白面猪肉的吃着。过年我们忙着缝缝补补,他们可是一人一身新衣裳的穿着,到底是谁比谁困难?”
天天吃的什么,谷满仓没有看到,可是过年的时候,那两个人确实都是一身新衣服,还在村子里招摇过市。
谷满仓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叹气:“可是钱主任替他们说了话,大队部也没办法,那聂知青也就一个人,要不然,让他来了,你随便安排他做点什么?”
祝晓敏无奈:“满仓叔,不在于他来了做什么,而在于,他凭什么拿满工分,我们是白干。”
吴敬源四个人也立刻点头:“是啊,书记,我们义务教学没问题,我们也没有说过什么,可是这事情总要个公平,是不是?他来了就满工分,我们就白干,我们是欠着他还是怎么?”
谷满仓唉声叹气,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蹲在墙边,抽出旱烟抽了好一会儿,谷满仓才点点头,叹气说:“好吧,我回去再和钱主任商量商量,你们也再想想。”说完,把烟灰磕掉,背着手慢慢走了。
他们有什么好想的?
四个人看着他的背影下了坡,才回头去看祝晓敏,杜永明忍不住问:“晓敏,真的让孩子们回去?”
“祝老师,要把学校关掉吗?”旁边有几个大点的孩子听明白发生什么事,已经问了起来。
祝晓敏见几十个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她,无奈摇头:“这件事大人会商量,你们别管了,先回去做练习。”
这一次,祝晓敏真的被气的狠了,也就再没有回大队部去。
下工的时候,知青们没有见到她,一问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很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