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敏看着蹲在地上的人骂:“聂一飞,你可越来越下作,学会做贼了。”
聂一飞稍稍抬头,低声说:“我……我没有偷东西,只是……只是惦记知青点,回来看看。”
“鬼信你!”祝晓敏冲上去,对着他踹一脚,“回来看看,那为什么翻那两间屋子?还有,进这间屋干什么?”
聂一飞被她踹的一跤坐倒,仍然坚持:“祝晓敏,拿贼拿赃,我身上随便你们搜,找得出东西,我就认。”
祝晓敏向谢承志看一眼,见他摇头,显然是已经搜过,啐他:“你没有找到,当然没拿。”
聂一飞争辩:“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祝晓敏,你这是莫须有的罪名,我……我要去大队部评理。”
这还恶人先告状了!
祝晓敏被气笑,点头:“好啊,我们现在就去请大队干部,让他们来看看,那两间屋子像不像招贼?”
聂一飞摇头:“我没进去,是你们自己把东西抖乱冤枉我。”
这个东西越来越无耻。
显然谢承志和苗诗文也已经听他狡辩好一会儿,听的直皱眉。
陈旭东问:“怎么处理?”
确实,农村人没有多少边界感,任何人的院子都是随便进,去别人家里也不会敲门,也是直接开门就进,如果他一口咬定只是惦记知青点,回来看看,还真没有办法奈何得了他。
至于宿舍被翻乱的东西,只要没丢,谁也不能证明是他翻的,何况他确实没有偷到什么。
祝晓敏想着生气,又抬腿踹他两脚,向苗诗文说:“承志,诗文,你们去看看,宿舍里有没有多出什么?”
对啊,别再被他放进禁书之类。
苗诗文一惊,立刻往外就走。
谢承志冷笑:“他再放进东西,他的认罪书就得一起拿出来。”
聂一飞忙说:“没有,真的没有。”
祝晓敏不理他,自己推开新房的门进去,把被褥掀起来每个地方找遍,见没有多出东西,这才放心。
隔一会儿,苗诗文也回来,摇头说:“没有发现什么。”
聂一飞忙说:“我就说了没有!”
祝晓敏又再踹他一脚,恨恨的咬牙:“滚蛋,以后再来,打断你的狗腿。”
聂一飞一听,如蒙大赦,急忙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可陈旭东就站在内院和外院之间,又不敢挤。
“就这么放了?”陈旭东不甘心的问。
祝晓敏咬着牙没有说话。
苗诗文无奈:“不然呢,他铁了心的耍赖,我们只能证明他悄悄进了知青点。”
说他惦记知青点,下一步,说不定又绕回让他回知青点来住的事。
陈旭东气愤,侧身让开,还是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踹一脚,这才跟着出去。
聂一飞生怕这几个人反悔,一到外院,拔腿就跑,一把拉开大门冲出去。
罗烨自己躲在门外,心里七上八下,趴在破木门上往里看,见聂一飞冲出来,急忙缩回来,等门一开,悄悄把一只脚伸了出去。
聂一飞本来就心慌意乱,没有注意脚下,被他一绊,整个人顿时扑了出去,摔个狗吃屎,要爬起来又绊到一个小背篓,打了几个滚儿才爬起来跑下坡去。
罗烨一绊之后,已经迅速缩回墙后站着,看他摔的狼狈,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旭东赶出来看到,也忍不住好笑,直到看他跑没了影儿,这才招呼罗烨,把小背篓都拿回去,野菜在院子里晾开。
另几个人也已经出来,祝晓敏才说:“今天多亏陈叔。”
三个月前,这里的羊羔检查没有问题,已经都移去基地,但因为防着聂一飞,老陈没有过去。
老陈摇头:“你们总这么防着他也不是办法。”知道他们有事商量,自己和罗亭渊回内院去了。
祝晓敏目送两人进去,看看谢承志几个人,低声说:“大学名额已经定了,他现在来偷认罪书,应该还有后手。”
苗诗文说:“会不会他见上大学没有希望,就又想搬回知青点住,怕我们不答应,所以才来偷认罪书?”
祝晓敏摇头:“在小雅去上大学之前,不能不防,而且,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被动防守,得想想办法才行。”
苗诗文皱眉:“只是那本禁书我们不知道会牵扯上什么人,可如果不用禁书,又要用什么办法让他死心?”
工农兵大学招生的标准,一但背上什么罪名,那就永远和大学无缘了。
祝晓敏沉吟:“听说他和附近几个村子的二溜子聚赌,如果能够抓到……”
他们又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赌?
何况,这种事他们抓没用,必得是派出所、纠察队之类。
祝晓敏琢磨一会儿,低声说:“让我再想想,好在明天他们就回来了。”
只能先这样!
另三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担忧。
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可真是够烦的。
好在现在大学名额已定,只要顺利送走王小雅,他们可以慢慢对付聂一飞。
进城考试的知青们回来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考试复盘。
罗亭渊看到大家写出来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