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皱眉:“就是你这样的人,才纵容的那些贼越来越猖狂。”
只是住个招待所,怎么也遇到这么一只说教精?
祝晓敏皱眉,向她看一眼,没有搭理,脸擦干净,又把盆放在地上,顺便脱了鞋子洗脚。
女人见她不理,又问:“你是哪里的人?来龙城干什么?”
祝晓敏简单的答:“来工作。”
女人好奇:“出差?”话问出来,看到桌子上的大包裹,“哦,你是来龙城上班的?哪个厂招的工?”
祝晓敏大不耐烦,向她抱歉的笑笑:“你呢?来干什么?行李都没有,看着也不像出差,不会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吧?那可不太好,你不在家里怎么办?男人就算了,孩子谁管?当家长的,应该负责,不能这么任性。”
被她一连串的发问,女人听的惊愕,等她问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皱眉摇头:“你乱猜什么?谁跑出来的?”从床下拿了盆,也去洗漱。
祝晓敏忍不住低笑一声,又从暖壶里添些水到盆里,脚在水里搓着,感觉到温热的水流,才觉得这一路的疲乏稍解。
等女人回来,祝晓敏已经冲了面茶,拿着一条麻花啃着吃。
女人看看她,忍不住说:“你不出去吃饭?怎么就这么对付?”
祝晓敏冲她笑一下,摇头:“我坐车累了,不想出去。”没再理她,自顾自的吃饭。
女人闻到面茶的香味,吸下鼻子,又向她看好几眼,见她不但没有交谈的意思,只能自己拿包,又出去了。
等女人回来的时候,祝晓敏已经都收拾好上了床,斜靠在床头翻着一个本子。
女人没什么可收拾,向她看一会儿,终于又忍不住说:“你好不容易来龙城,怎么不去逛逛?”
祝晓敏正看着手里的东西琢磨,听她一说,不经思索的说:“龙城有什么好逛的?只是地方大点而已,买东西还不如平城。”
女人不屑:“平城能有什么好?龙城可是省会。”又问,“你是平城来的?”
祝晓敏“嗯”的一声,没想回答,仍然专心看着手里的东西。
她手里拿的是一本通讯录,不是自己班上的那本,而是冯文明帮忙整理的关系网里所有分配到龙城的学生。
也就是,这几年和知青们关系走的近的一帮同学。
原本她以为,她会留京,以后要用到的大多是京城的关系网,而现在看来,她以后要用的关系网在龙城。
女人连说几句话,见她爱搭不理,有些不高兴,也只能也上床躺下,又嘱咐:“你还在看东西,一会儿睡把灯关了。”
祝晓敏抬眼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才刚刚过八点,这个时候就睡觉,也真是够无聊。
只是等祝晓敏终于关灯,一个人躺回床上,黑暗里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不适感。
最直接的,是床上没有了随时踢到她身上的小脚,没有了随时滚到她怀里的小脑袋,竟然是说不出的空寂。
昨晚在火车上还不觉得,这一会儿,她心里是满怀的惦记。
两个小家伙跟着爸爸,也不知道有没有想她?
还有,陆明峥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
翻来覆去,祝晓敏久久不能入睡,又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还以为,这一世她能在任何时候都放开手脚做她想做的事,可是有了两个孩子,终究多了牵挂。
想到这里,又不自觉的想到那个男人,唇角自然牵出一抹笑意。
也不对。
其实从重生回来那天开始,那个男人就已经是她的牵挂,只是以前她不肯承认而已。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之后是被一阵争吵声惊醒,睁开眼,就见对面床上的女人已经不在。
祝晓敏仔细听听,争吵声像是从招待所门口方向传来,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和冯文明约的是八点,也就起来收拾洗漱。
暖壶里还有水,放一夜已经不热,祝晓敏倒出来刷牙洗脸,等洗好才又拎着暖壶出去,打算打一壶水回来,再冲面茶就麻花吃了,还有最后的两颗鸡蛋。
哪知道刚刚到招待所前台,就见门口一群人吵成一团,一个女人拽着一个男人哭:“你怎么能这么骗我,你就这么丢下我,你让我怎么活?”
男人满脸的不耐烦:“我养你这么多年,可对得起你,大不了再给你十块钱,你自己回去吧。”
一个大娘上手扯女人头发:“给什么钱给什么钱?这蠢货也能值得十块钱?快让她走。”
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儿紧紧抱着女人的脖子,嚎啕大哭。
祝晓敏一眼瞧见,眼皮就不自觉跳了跳,转个身就想躲开。
哪知道刚转身,就被同屋住的女人看到,立刻挡住喊:“哎,你起来了?快过来,给评评理。”
祝晓敏无奈:“我又不是法官,我评什么理?”推她一下,试图从旁边过去。
只是她一说话,立刻被那边闹成一团的人看到,大娘先嚷起来:“闺女,是你啊?快,你来评评这个理。”
这几个人竟然是火车上差点赖上他们的带着孩子的婆媳,只是那个男人没见过,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