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丽双手叉腰,很霸气的吼:“我男人可是肉联厂的科长,这整个纺织厂,每个星期吃的那点肉都要靠我弄来。”
祝晓敏的目光向她上下打量,眼睛在她水桶腰上停了停,点点头:“是挺肥。”不理她气的瞪眼,又去看庞大江,“你呢?”
庞大江冷笑:“我表哥可是市领导,厂长都不敢得罪我。”
“嘁!”祝晓敏一脸不屑,抬起下巴,一脸的傲慢,“我和你们说,所谓县官不如现官,我也是有后台的,办公室的马主任,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和我什么关系,不打听打听后边还有什么人,什么肉联厂,什么市领导,屁都不是,你们有什么不服,尽管去找她。”
两个人:“……”
这话说的难听,还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祝晓敏不理两人错愕的表情,指指两人的桌子,又教训:“看看你们的桌子,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懒成这个样子,王大姐,你男人是杀猪的,不是养猪的,你也不能把办公室当猪圈吧?庞大叔,你表哥看到你这办公桌,估计也嫌你丢脸吧。”
王丽丽:“……”
我男人是科长!科长!怎么成了杀猪的?
庞大江:“……”
表了好几层的表哥,根本不会来看我的办公桌。
可是看到祝晓敏盛气凌人的模样儿,一时有点心虚。
纺织厂可是一个大厂,能把人直接安排进纺织厂的本来就有一定的人脉和背景,祝晓敏直接把马禹君抬出来,还说马禹君的背后还有人。
会是什么人?
什么人能不把市领导放在眼里?
庞大江和所谓的市领导表哥本来就算不上近亲,有些底虚,一时没有说话,王丽丽却气坏了,瞧着祝晓敏冷笑:“马主任?马主任怎么了?回头厂里吃不到肉,你瞧马主任担不担得起这责任。”
祝晓敏也冷笑:“厂里吃不吃上肉我不管,反正现在你们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王丽丽直接啐一口:“你算个屁!”一把抓起桌子上自己的东西,气冲冲的走了。
祝晓敏目送她的背影出了门,回头盯着庞大江:“庞大叔是整理办公室,还是也跟着走?”
庞大江愣怔一会,不甘的嘀咕:“只是整理个办公室,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说着,开始慢吞吞的整理东西。
祝晓敏把自己凳子拉过来,就坐在他不远,看着他整理东西,还随时指挥:“那个那个,那是什么?上边都落了一寸的灰了,还不直接丢了?”
“这个这个,你瞧瞧,桌子上饭盒就有五个,你是饭桶吗?要这么吃?”
“还有那里,那个是笔筒,插个老头儿乐干什么,不难看吗?”
“这里这里,这么一大堆破杂志,还有女人的大白腿,这东西放你老婆床头不就行了,放在办公室,不嫌丢人吗?”
“你瞧瞧,还有这一地的报纸,都哪年的?十来年有了吧?都发黄了,你们是猪吗,成天在垃圾堆里滚着。”
庞大江被她训的一脑袋黑线,角落翻到一个蛇皮袋,也顾不上细看,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蛇皮袋里,讪讪的说:“这个先放门口,回头我让人找收破烂的来。”
祝晓敏瞪眼:“只顾你自己的?那张桌子上的就不是破烂?一起扔了。”
庞大江生气了:“那是王丽丽的,关我什么事?”
“你瞧瞧你们两张桌子,中间堆那么多,没有从你那边超出来的?用的时候不分你我,打扫的时候就分了你我了?她走了,当然你来干,不然我来?”祝晓敏声音更大。
庞大江气愤:“我哪知道她什么要,什么不要?”
祝晓敏“呵”一声,“一个杀猪的,能识几个大字?小学上了几年啊?这报纸杂志,她分得清头朝上下吗?还有还有,这些东西如果有用,还能积这么多灰?扔了扔了,都给我扔了,瞅见就烦。”
刚才还说她男人是杀猪的,这会儿就变成她是杀猪的。
庞大江腹诽,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再找个蛇皮袋,把王丽丽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祝晓敏又指:“抽屉呢?别塞一堆垃圾,回头又摆到桌子上来。”
庞大江忙说:“抽屉是上锁的,我可打不开她的抽屉。”
“先弄你的,谁让你管她的了,闲的你。”祝晓敏教训。
现在这桌子不就是她的?
庞大江气的手抖,咬着牙,只得把自己抽屉打开,在她一声接一声的嫌弃声里,把大多数东西都塞进蛇皮袋。
祝晓敏瞧瞧放在门口的三个蛇皮袋,“啧啧”几声,连连摇头,“瞧瞧吧,哪里像是厂子里坐办公室的,整个就是捡垃圾的,垃圾桶都比你们干净。”
还有完没完?
庞大江脸黑。
祝晓敏说完了,见他坐下,立刻瞪眼:“坐着干什么?你瞧瞧桌子上的灰,还不打水擦擦,那样好看?”
庞大江气结,想要不干,可被她盯着,总觉得心虚,只得拿了脸盆去打了水,在祝晓敏一片嫌弃声里,把抹布打了肥皂,把两套桌椅都擦了几遍,再过了两次清水。
祝晓敏瞧的满意:“嗯,只要肯干,还是能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