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佳琪立刻说:“贾主任说了,让我带你熟悉每一道工序。”
祝晓敏转身看着她,下巴微扬,冷笑说:“你是说,这里的工作程序,我还不如你清楚?”
难道不是?
说到这个,常佳琪可是有底气。
她进厂已经三年,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做到了领班,说技术她未必是最好的,可是说对这里的熟悉,怎么着也不会比不上一个刚来两个月的祝晓敏。
好不容易能实力辗压,常佳琪也下巴一抬,大声说:“祝干事,你虽然是干部,可是你终究是个新人,这纺织工序,你怎么可能比我了解。”
祝晓敏伸一个手指戳她:“常佳琪,注意你的言词,我是新人怎么了?我是新人,就不能熟悉这里的工序?就不能比你了解?”
这手指头好死不死,就戳在她右胸尖上,疼的常佳琪身体一缩,挥手把她的爪子打开,咬牙切齿:“祝晓敏,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在这里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这车间里都是她的手下。
祝晓敏冷笑:“你要试试?”
常佳琪:“……”
没准备,还真不敢。
忍一忍气,咬牙问:“你到底还看不看?”
祝晓敏转身就走:“不看,有什么好看的?”
常佳琪的眼底也尽是寒意,闷不吭声,跟着她就走。
祝晓敏侧头瞥见,没有理她。
贾梅刚回办公室一会儿,就见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来,说不出的惊讶:“常佳琪,不是说让你带着祝干事熟悉所有的工序?怎么就回来了?”
常佳琪站在祝晓敏身后,冲着她的后脑勺翻个白眼:“祝干事不看了,她说她比我熟悉车间生产的工序。”
这可有点自大了。
办公室里另五个人一阵交头接耳。
别说祝晓敏一个新来的,就是他们也不敢这么说。
祝晓敏还是傲慢的端着下巴,反问:“不能吗?”
贾梅皱眉,严肃着一张脸教训:“祝干事,你谦虚一下,你来我们厂虽然有两个月了,可是一直在后勤,又凭什么认为你能比常领班还熟悉车间的生产工序?”
祝晓敏声音朗朗,答的理所当然:“凭我清大毕业,凭我是干部,凭我有后台。”
所有的人:“……”
这只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奇葩?
只是她说这三点,这里八个人,除了常佳琪别人都是干部,可是第一第三条,别人还真没法和她比。
一个清大毕业,不要说在车间,就是全厂,也辗压所有人。
至于那个有后台,据说她的后台是厂办的马主任。
除了几个厂长,哪个后台还能强过她去?
鸦雀无声。
贾梅却心里不屑:马主任是她的后台?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能不知道?
有心打压祝晓敏的气焰,板着脸说:“祝晓敏,你这也太狂了,车间的生产工序,清大也教?你是个干部,就更应该以身做则,怎么还把后台搬出来压人。”
祝晓敏下巴端的更高:“不管清大教不教,我就是知道,我的后台应该以我为骄傲。”
饶是贾梅一向也是不讲理的,这还真被她气到,心里一转念,又暗暗高兴,点头说:“光说不练嘴把式,你说你比别人熟悉,那你来说说。”
要说光凭嘴说,别说常佳琪,这里任何一个人还不比她熟悉?
哪知道祝晓敏毫不退缩,立刻说:“说说就说说。”
要知道,上一世在纺织厂六年,根本是她的另一个噩梦,上一世,就算是逃离了这里,可是每每闭上眼,就能听到机器的轰鸣,和这里一切的一切。
即使相隔一世,刚才身临其境,原本早已经死亡的记忆,又再在脑海里复燃。
不同于刚刚重生时看到的知青点,那里虽说有许多痛苦的回忆,可也有鲜活的生活,而这里,几乎都是噩梦!
回忆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祝晓敏侃侃而谈,从抽纱、整经、并纱、浆纱到分经、织布、染色、整形、上浆、泼水、压光、磨毛、贴合……每一道工序,说的详详细细,居然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终于,祝晓敏把所有的工序说完,转头看向常佳琪:“听明白了吗?蠢货?”
常佳琪早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贾梅也是一脸的震惊,张了张嘴,终于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晓敏冷笑,仍然答的嚣张:“因为我清大毕业,因为我有后台。”
和这几个傻子说自己是干部,和他们合并同类项,有点掉价,干脆不说了。
贾梅只是一个初中生,连初中文凭都是混来的,哪知道大学是怎么回事,就连清大在大学学府中处于什么地位都不知道。
只是见祝晓敏一脸的傲慢,反复说自己清大毕业,只觉得刺耳刺心,感觉到自己被鄙视,冷哼说:“大学毕业有什么了不起的,清大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知道又怎么样?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可是厂子里的生产,说的是实干,不是凭一张嘴。”
另外几个人:“……”
清大是挺了不起的。
祝晓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