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往教室的方向走了,越前龙马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见她的方向是教学楼不假,便也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
直到晚上的时候,他受母亲的嘱托拿着做好的寿司给高桥家,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回应,整栋房子黑灯瞎火的,根本没人在家,他这才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随手将寿司放在了她家门口便穿着那双拖鞋急匆匆地往学校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顾保安大哥的阻拦,他冲进了教学楼,挨个挨个教室去寻找小泉奈,教室里没有,实验教室也没有,音乐教室也没有....直到他路过女生厕所时,敏锐地听见了细微的声响。
这才发现了被关在厕所隔间的小泉奈。
那天高桥雅子正好去了外地,如果不是越前龙马发现了,小泉奈将要在这个不到一平米、漆黑的小隔间里面待上整整一个晚上。
而将她约过来这个地方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娜。
安娜被指示着接近小泉奈,又在那些人的唆使下,以自己在卫生间遇见困难的名义下将她在放学时候约来洗手间,然后将她关在这里。
指示安娜的白人女生也是个舞者,因为在校队选拔赛中输给了半路出现的小泉奈便心生不满,便借机要教训一下她。
这是事情所有的由来,什么朋友,其实都是骗人的,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针对她精心布置的骗局。
只有那家伙傻乎乎地信以为真,并为此付出了代价。
他本来也应该注意到这件事的微妙之处,并且提醒她的。
可他也没有。
*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越前龙马还记得这件事,看着他认真的目光,我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和慌乱。就好像是一些陈年旧疤被人忽然抚摸,虽然不再疼痛了,但还是会感到瘙痒和若有似无的幻痛,提醒着它曾经存在过。
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这能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正巧此刻列车到站的提示音响起,是越前龙马要乘坐的那一趟列车到了。
“......总之,在没有彻底了解对方之前,不要太过轻信他人....我是怕你不会带眼识人,然后又吃亏...”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子,碎发和帽沿投下的阴影将他的眼睛遮住,让人看不见那双眼里隐含的情绪,
“....你这家伙...算了,如果真的有人欺负你,我一定会....”
他越过我准备上车,列车的自动门打开时发出的扑哧的巨大声响,让我有点听不清楚他后半句话,但我大概能猜到。
这臭小子从小就是嘴硬心软,我心里莫名一暖。
他上了车,正对着我。
“列车即将关门,请未上车的乘客尽快上车,远离车门,以免被车门夹伤....十...”
就在列车倒数着关门的时候,我忽然问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骗局?”
他显然没料到我的话,吃了一惊,下意识:“那你为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那个时候在想,如果不跟她做朋友让这场戏做下去的话,她应该会被欺负的很惨吧...我见过哦,那些人欺负她的样子,我都见过....”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没有选择袖手旁观,但是我不够勇敢,没有办法为她挺身而出。
最后才选了最笨的一种方法。
就当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赎罪。
车门缓缓在我面前关上,将越前龙马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一并关在了那辆极速前进的列车之中。
他说:“正是这样,我才更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