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对方师父,即便看不到安月此刻神情,正中间女修也能感受到对方神色有异,当即出声又问,“月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这事说来话长,先前弟子与玄元剑宗的百里凌泉道友在百丈坊市……”
迟疑片刻,安月悄声将先前与苏十二结怨之事,简明扼要的说出。
当然,在她讲述中,一切恩怨都成了苏十二主动挑起。
“事情大致便是如此,此人心术不正,数次主动挑事不说。更在弟子与百里凌泉道友渡劫之时,以邪术破坏我二人心境。以至于,弟子与凌泉道友渡劫时,在关键心魔炼心之时行差就错,同时渡劫失败。”
“而他自己,则趁机下注,将近千名元婴期,准备渡劫修士身家财富席卷一空。”
“此事便是师父不说,弟子也要择机向师父讲述,请师父为弟子主持公道。”
听着安月的讲述,正中间女修身躯纹丝未动,可斗笠之下的绝色面容上,却也不知不觉蒙上一层愠怒。
“哼!渡劫在即,却为一时之利益,参与百丈坊市的竞彩。修仙之路,乃逆天而行,如逆水行舟,当磨砺自我,砥砺前行。”
“凡能成事者,都不可能不劳而获。众人如此行径,本就是有损心境之举,亏空身家,倒也不冤。”
“但此人竟破你心境,坏你渡劫大事,如此行事,与邪修无异。”
谈及竞彩之事,正中间女修明显语带不满。
事实上,不止是她,凡事一心求道,且有所成的修士,对这种企图不劳而获的行径,大多嗤之以鼻。
提及安月渡劫失败一事,女修眉间怒气更盛。
在安月讲述下,对此刻与自己竞价的苏十二印象变得极差。
感受到自己师父的情绪变化,安月心中暗喜,连连点头说道:“师父说的极是,那家伙分明就是邪修一个,只是想不到,这种人都能渡劫成功,简直是没天理!”
“放心!待这拍卖会一事了结,为师定要设法会会此人。公平竞价都无所谓,坏人渡劫大事,还是坏我玄女楼门人渡劫大事,此事绝不能善了!”
正中间女修点点头,说话间,原本温婉的神情变得凌厉起来,眼底更有寒光闪过。
哼,可恶的家伙,被我师傅盯上,这一劫……本姑娘倒要看你怎么逃!
听到这话,安月心头大喜。
但脸上却没露出半点声色,忙小声道:“是弟子无能,让师父费心了!”
正中间女修微微颔首,紧接目光投向拍卖台上,继续加价道:“六十四万!”
这一次,女修一字一顿,话中已添三分愠怒。
“六十五万!”苏十二不假思索,马上紧跟着报价道。
“哼!”
轻哼一声,女修当即就要继续加价。
也就在这时,另一边女修悄声道:“师父,且慢!”
“嗯?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正中间女修微微一怔,斗笠之下的温婉俏脸,略显诧异。
边上女修忙道:“谈不上什么想法,只是……按照安月师姐方才所言,此人当然在百丈坊市渡劫台,利用竞彩所攫取的灵石资源,只怕难以想象。”
“若对方真是铁了心要这些元婴,继续竞价下去,恐怕就算最后被咱们拍下,所付出的代价,怕也难以估量。”
正中间女修正襟危坐,语气坚定道:“无论花费多少灵石资源,本门独门心甲,绝不容有失!”
“师父明鉴,徒儿不是那个意思。徒儿只是觉得,此人虽与安月师姐结怨,可这几日,拍卖到不少活人修士,尽皆放其自由离开。这等行径,只怕未必真是邪修。”
边上女修忙悄声出声解释说着道。
听到这话,正中间女修脸上愠怒消散几分。
“如此行径,却是令人有些费解。说他心善,可行事如此高调,分明是取死之道。小月儿,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目光落在自己徒弟身上,正中间女修继续问道。
自己这个徒弟,平时话不多,但却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此刻开口,明显要说的不止这些。
边上女修继续小声说道:“按照此人行事风格,就算是散修,也绝不可能是寂寂无名之辈。也许……可以由此着手,对他晓以利弊?劝他放低竞价此物?”
话音刚落,一旁安月便低声说道:“晓以利弊?此人也许是做了些好事,但却不改行事乖张本色,对他晓以利弊,只怕根本不现实。”
声音不大,可说话语气中,明显夹杂着几分不满。
正中间女修当即问道:“无妨,不管能否说通,多知道一些信息,绝非坏事。月丫头,你对此人身份来历,知道多少呢?”
斗笠下,安月余光扫向边上同门师妹,眼底闪过两道愈发不满眼神。
紧接忙恭敬小声道:“谈不上了解,弟子只知,那人名叫韩羽,乃是一名散修。但要说名声,不管修仙圣地其他地方,还是百丈坊市从未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
“嗯?韩羽?此人竟与玄元剑宗,那近年新晋的天才同名么?”正中间女修微微一怔,低声呢喃,语气略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