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件事,还想着瞒住王爷,免得王爷难过。如今看来,怕是瞒不住了。”
“从前在府中看过外祖父留下的手札,上面记载了一些解毒的法子。王爷中毒的迹象与手札上描写的差不多,便按照上面的法子以身饲毒,放出腕间血给王爷做药引子。”
“这段时日王爷喝的汤药之中,都有臣妾放进去的血。所以这伤口,就一直都是新的。”
花似锦柔柔弱弱的开口,还一脸的可怜兮兮。看着秦贵妃的眼里满是控诉,似是在埋怨秦贵妃为何要挑事,非要让自家王爷心里不舒服般。
秦贵妃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个情况,听到封居胥轻声叹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唉,锦儿受苦了。本王终于知道,为何那么多人御医都没办法给本王解毒,原来是要遭如此大罪。”
封居胥脱口而出的“锦儿”,让有些慌张的秦贵妃瞬间来了精神,忙故作震惊地看着花似锦。
“锦儿?花家嫁出来的女儿,怎么是个庶女?”
皇帝皱着眉,却不想皇后竟是开口了。
“本宫都不知道左相府家中庶女的名字,秦贵妃真是好本事,宫外朝臣家后院事情竟知道的这般详细。”
原本想要斥责花似锦这个庶女身份不配当正室王妃的皇帝,瞬间被皇后带跑了节奏。
此时的他看向秦贵妃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疑惑和防备。
秦家势大,当年将秦贵妃纳为侧妃,就是为了制衡秦家。
秦贵妃在后宫之中都能对朝堂官员家中从不抛头露面的女眷如此了解,那秦家呢?又知道多少?
倘若秦贵妃知道的消息不是通过秦家人的嘴,而是通过她自己的关系网,那后宫之中自己这个皇帝还安全吗?
或者……获取消息的途径是自己那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二儿子?那小子竟然不似表现的那般孝顺,反而对自己的皇位有想法?
秦贵妃在后宫之中一向与皇后平分秋色,甚至会比皇后更得圣心。
伴君久了,自然了解皇帝。
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事态不妙。
“皇后娘娘这话真真儿是误会臣妾了。当年的事情那般轰动,朝堂之上又有谁不清楚呢?”
秦贵妃的眼泪此时也落了下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皇帝。
“当年花为良还不是左相,臣妾就同陛下提过,花大人如此做不好,愧对夏家人。不管怎么说,当年夏院判救了那么多人,名望极高,怎好……”
“够了!”
皇帝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因着怒气上涌狠狠的咳嗽起来。
花似锦认真观察着这一幕,还不忘了时不时的吸一下鼻子,表示自己也在哭。
可很明显,秦贵妃提到外祖一家,尤其是提到名望极高后,皇帝的神色就越来越难看。
花似锦这个头一次面圣的人都能察觉出问题,皇后与封居胥自然也看出来不对了。
封居胥本就对皇帝冰冷的心,再一次凉了一分。担忧地看向皇后,见自家母后神色如常,更是心疼。
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能如此平静。
御前总管急忙到了皇帝身后帮着拍背顺气,许久后,皇帝可算是恢复正常了。
“这件事就算了,莫要再提。至于花似锦……”
皇后与封居胥都将视线落在了皇帝身上,皇帝正打算开口,就看见了花似锦手腕刚换好的纱布。
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吧。
皇帝只觉得心累,话到嘴边临时转了个话风。
“既然已经成婚,又已回过门。待日后诞下麟儿,再上皇家玉牒吧。”
花似锦并不觉得皇家玉牒上不上有什么要紧,毕竟自己和封居胥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可皇后和封居胥的心中都不舒服了,尤其是封居胥,一不小心有了谋朝篡位的想法。
好在平日里情绪控制得好,生生地忍住了。
皇帝渐渐走远了,秦贵妃也不哭哭啼啼了,竟是缓缓起身,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手。
“臣妾就不耽搁皇后娘娘同自己捡回半条命的儿子,哦对,还有未被承认的儿媳妇一家团聚了,这就去看看陛下身子如何了。”
那样子,完全没有刚刚那柔弱可怜的影子,竟是不慌不忙地用帕子捂住口鼻,似是瞅见什么脏东西一样皱眉瞄了花似锦一眼。
花似锦这个人向来脾气不好,怎么可能容忍算计自己的小人当着自己的面恶心自己?
于是,花似锦快步追了上去,二话不说伸手就将秦贵妃的胳膊给卸了。
“秦贵妃慢走不送,有空别来。毕竟,母后的宫殿可不允许不知品种的阿猫阿狗胡乱闯入,带毒呢。”
秦贵妃气得想要骂人,可疼痛让她闭上了嘴,根本不敢和胆大的疯女人对骂。
最终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皇后,语气阴冷。
“今日在皇后宫中的屈辱,臣妾牢记在心。他日皇后若是遭了什么劫难,可别怪在臣妾身上。”
皇后才不在意呢,甚至还有点雀跃自家儿媳妇的狂妄。
“是吗?那秦贵妃可得快着些。别等到本宫几世同堂了,你还得整日给本宫磕头问安。”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