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居胥已经习惯了,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被拽皱的衣领抚平,优雅落坐。
追风努力控制着唇角抽动的频率,自觉掉头,保证不看王爷王妃的甜蜜日常。
“我不找你借钱买药山了,你自己的银子就留着养将士吧。”
封居胥挑眉,正打算从袖口掏东西的动作停住了,认真看着花似锦。
“嗯?不打算开医馆了?”
“开啊,怎么不开。但药山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封居胥颔首,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聊下去。自家王妃是个什么性子他清楚,需要他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这是小事儿,主要是怕你白跑一趟给我办事。要和你说的是另一桩事情,左相府里面的破烂都清的差不多了,外祖一家可以住进夏宅了。只是……”
封居胥明白她的意思,夏宅若只是部分夏家人的临时落脚地,未免可惜了些。
“这件事我自有决断,明日下了早朝你便知晓了。不过你三舅舅拒绝将我的私宅并入夏宅,如今你将左相府做主给了夏家,你的两个哥哥回来住哪儿?”
花似锦嘶了一声,当时只顾着自己畅快了,想着夏家给置办的宅子理应还给夏家,忘了俩哥哥了。
算算日子,距离上次回来报信的影卫提起过两个哥哥快要进京了。若只是在王府暂住倒也无妨,可家在京城还要常住战王府就不合理了。
“那私宅就留给你的两个哥哥吧,虽然他们没有功名在身,但那宅子也不算逾矩,城中富商也是住得的。”
花似锦颔首,“王爷,你那宅子卖吗?”
封居胥疑惑,见花似锦十分严肃,便知她是不想占自己的便宜。
“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
花似锦的心声响起,封居胥起身就往外走。
“本王还要事要办,就这么说定了。老夫老妻的,不用你送。”
花似锦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抬手想给自己倒杯茶而已。
可封居胥的读心术运转了,听到了花似锦心底的吐槽,简简单单四个大字“契约夫妻”,就让封居胥觉得无法呼吸。
落荒而逃的封居胥出门时甩袖甩的过猛,袖子里掉出来几张纸。
喝完了一杯茶的花似锦双臂高举正准备伸个懒腰起身去休息,眼睛瞥到了地上的纸,踱步走了过去捡起翻看。
嚯!
好家伙!
今儿什么日子!
封居胥随身带着药山和山脚下小村落所有田地、庄子的契书?
花似锦回忆了一下之前封居胥的动作,好像是要掏什么东西来着。
想到之前同封居胥提过的借钱买药山的事情,这个男人竟是这么快的时间给她找好了药山,甚至都已经买好了,还带了庄子和人?
真够细心周到的,以后尽量少逛花楼气他吧。
心情大好的花似锦拿着契书走了出去,刚到封居胥的书房门口,管事太监嘹亮的嗓音惊飞了满树麻雀。
“战王妃!您怎么过来了?奴才给战王妃请安!”
那声音大的,似乎是要刻意提醒一样。
只听书房里接连响起笔墨纸砚协奏曲,好一通叮里咣啷。
追风清了清嗓子推开门,露出极为标准的八颗牙完美笑容。
“王妃来了啊,有请。”
此时的封居胥顾不得自己衣袖上被喷溅晕染开的大片不规则墨迹,两只手臂都牢牢地压在了一张空白纸上。
至于滚落在地到处洒墨的砚台和插在地毯上炸了毛的毛笔,根本没人管。
花似锦挑眉,这男人鬼鬼祟祟地在书房里做什么呢。
要不是封居胥和追风都是她认识且熟悉了的,她都要以为这书房被洗劫了。
“干嘛呢,好好的书房弄得像案发现场一样。”
封居胥想也不想就接话,“对,展现几种手法,让追风自己挑呢。”
追风:……霞光满天的好天气,王爷装逼,侍卫遭雷劈?
花似锦似笑非笑地将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看得两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懂我懂,都是成年人,理解,我理解。没什么大事儿,你俩继续,我等等也行。”
“一个时辰够不够?还是你们两个要轮着来,那两个时辰够吗?”
“我可不可以申请在外间看现场?若是不行的话,在门外听墙角可以吗?”
追风还在发呆中,实在不知道自家王妃一连串密密麻麻,容不下旁人插话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读懂花似锦心声的封居胥面色都快黑若墨了,看来得找个机会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真男人了!
“王妃若是好奇,找时间本王自然满足你的好奇心。就是不知王妃能不能扛得住,本王怕你太弱。”
花似锦猛地一握拳,展示自己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细胳膊。力道不轻不重的拍了三下,十分严肃地作出回应。
“看到没,浑身是胆,一身力气。王爷倒了几轮,本王妃都不会有任何疲态!”
封居胥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声音低哑了些许。
“哦,是吗?本王很期待。”
花似锦点头如捣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