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见那人还在加紧速度往后宫奔,封居胥忙提起龙袍追了过去。
“哪个不要命的敢薅我衣领,……陛,陛下!”
封居胥没有理会他前面说的话,只眼眸微眯,唇角微微抿起。
“陛下巧啊,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哈。”
封居胥依然不说话,男人顶住压力,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将背在背上的包袱放下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特制的厚信封交给封居胥。
“这是皇后娘娘给您的信件,托草民的祖母给您带进来。只不过祖母最近身子不适,便让草民入宫跑一趟。”
封居胥的神色终于好看了些,松开手还不忘了帮着理了理。
“大表哥辛苦了,风这么大,衣服都被吹皱了。”
得知大表哥是守护他爱情的信使,整个人都和善了。
大表哥还打算说些什么,可勤政殿的朝臣们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刚好看到了这两人蹲在地上的样子。
“陛下,草民的祖母让草民入宫给太后娘娘送些东西,不知……”
封居胥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挥,“无妨,先帝的妃嫔们早就搬离后宫了,不用担心你的名声。”
说完也不再理会大表哥,扬起灿烂的笑容直奔御书房而去。
天大地大,读锦儿家书的事更大!
至于母后她老人家嘛,有夏家人陪着用膳,不会孤单的!
朝臣们放慢了离宫的步子,眼神都朝着皇帝的方向飘去。
也不知皇帝得了什么宝贝,笑得那般开心。
有那心思活络的,已经想好待休沐时去夏院判家中拜访。
心术不正,刀子悬在脖子上的朝臣们,则打算今晚就派人去夏宅探一探,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把柄可掌控。
所有人依然不知皇后娘娘已离宫月余,还以为皇后娘娘小产后一直提不起精神在后宫静养。
这会儿的封居胥将所有宫人都赶出御书房,不吃不喝不批折子,乐颠颠地开始读信。
只是这信的字迹为何这般眼熟?这上面的内容为何更为熟悉?
封居胥快速翻了几页,最终确定这就是他写给锦儿的。
耐着性子将信件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多余的文字。又翻了一遍,在钱进第三次添灯油时,终于找到了一张不一样的。
钱进懵了,与皇帝眼神对视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哈哈哈哈!朕心情真好啊!去把朕整理出来的贪官名录拿过来,朕抄上几家助助兴!”
封居胥人都气笑了,甚至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痛。认真地在里面找锦儿留下的文字,哪怕只有一个“想”字都行。
结果呢?只有一块儿油渍,还是干涸了很久,连味道都消散了的油渍!
一肚子怒气没法撒,总不能真的再也不喜欢锦儿了吧?!
封居胥拿起笔蘸满朱砂,一口气圈了六个贪官,然后将贪官名录往钱进胳膊肘里一塞。
“去拟旨,现在就带着人出宫给朕干活!”
钱进带着几队侍卫离开后,封居胥的怒火也渐渐平息。看着外面的圆月,无奈叹息。
“定是朕写的字太多,累到锦儿的眼睛了。锦儿是不是生朕的气了,所以才这么久都没送消息进宫?”
“报!”
封居胥的思绪强行被拽回,只觉得头疼。一个个的都这么没眼色,连想媳妇儿的时间都不给!
“滚进来!”
封居胥没有听到脚步声,狐疑地朝着门口望去。
传信的小太监是真听话,当真将身体卷成一个球,努力地滚进来。
只可惜人卡在高高的门槛外面了,急得满头汗也进不来,都快急哭了。
封居胥有些想追风了,尽管追风有的时候憨,但绝没有这么傻。
深吸一口气,将满腔的怒火压下,尽量挤出完全听不出的温柔。
“走进来!”
小太监忙诶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转换动作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扭到了多个部位。
一瘸一拐地扶着腰,努力弯着身子垫着脚走进来,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带上笑容,别提多吓人了。
“笑得比哭都难看,别笑了!有什么事儿直说!”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密封的信件并一个又小又扁的盒子举过头顶。
“守门侍卫送过来的,还说起孙老将军的夫人带着她的孙女如今还在宫门口跪着求见陛下。”
封居胥皱眉,很想说带个孙女入宫做甚,可还是忍住了。
看着手中的信,很想直接丢一边不看了。
实在是今日份信件字数摄入量过多,眼睛痛。
再仔细想想,孙老将军的家眷一向老实本分,孙老将军更是忠心耿耿。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将信件打开仔细阅读。
“将孙老夫人祖孙俩请进来,抬着轿子去。”
孙老夫人年迈,封居胥自会体恤,更何况这信上所写的事情很重要。
将信件紧紧攥在手心,不忘了轻敲御案,轻声吩咐。
“去后宫找太后,就说朕有要事商议。”
一阵风拂过,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御书房闪出。
太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