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趣道:“如若不是陛下为保你性命赐婚,江阳和你,也该是一段良结姻缘。” * 三日后,公主府驸马李茂启程前往平宜。 前些日子青殷安顿了牺牲士兵的身后事,补给救济了他们的家人,忙活了好一阵子。 今日,她难得空闲,在陆衍的明光楼用午膳,逗着从西域进贡来的异瞳波斯猫,她挑了块鱼尾喂给它。 “公主,这猫底下人都喂了三回了,再吃要胖成球了。”陆衍钳了一筷子蟹肉酥在青殷碗里,他笑道:“您就惯着吧,待会都走不动路了。” 青殷摸着小猫圆滚滚的脸,柔声哄它:“我们团圆不胖,走不动了姐姐抱你,不怕——” 波斯猫一身洁白如雪的毛发,小尖塔似的耳朵下一双通透的异色眼珠,一蓝一绿,粉色的肉垫踩在青殷的衣裳上,就着青殷的手,斯斯文文咀嚼着鱼肉。 “知道公主喜欢,咱们团圆现在可是大家的小祖宗,昨个小团圆追着小侍卫又挠又抓,他硬是没敢还手——”芙月捂嘴偷笑。 青殷喂它吃完,用布巾净了手,要把它放下。 蓦地,小猫突然皮毛炸开,抽搐似地四肢拱起,飞机耳竖瞳颠簸了两下,在芙月一声惊呼中,直直闭眼倒地,一动不动。 青殷咻地站起身,蹲下察看,那小猫已没了呼吸,死透了。 “怎么回事!”青殷蹙眉怒意直起,一巴掌拍在桌上,凌厉异常地望向众人。 陆衍扑通跪了下去,其余人紧随其后,惶恐异常: “这...这,莫不是吃了适才的鱼食?” 陆衍脸色难看,他抽出发髻上的一根银簪,对着饭菜一一验毒,却并无发现任何异样。 “团圆饭前都什么人喂了?”青殷闭了闭眼,烦躁地很:“去把饭前喂食过的人都找来。” 不出片刻,明光楼正堂便跪了三个人。 两个粉色宫裙的婢女丫鬟,以及—— 穿着洁净明朗的白色锦服,依旧素净地别了素木簪子的李明舒。 青殷蹙眉瞧着他,甚为不满。 她送了那么多衣稠缎子,这人是一件都不穿。 说的好听是两袖清风、不着金银,说差了就是目中无人、不知好歹。 “公主,奴婢像往常一般喂的牛乳加干肉,并没有喂其他不干净的东西呀——公主明鉴!”丫鬟跪趴在地,喊冤不已。 “奴婢也是,奴婢也是,自从团圆来了,我们一直都这么喂它,并无一日不适呀!”另一丫鬟迎合道。 青殷睨眼落在李明舒身上: “你呢?” 李明舒不咸不淡地开口:“喂了片苹果。” 陆衍瞧了青殷一眼,适时插话道:“团圆都在后院活动,怎么突然跑到漪兰阁了?” 李明舒缓缓看向陆衍。 就在鸦雀无声,气氛凝结时,跪在一旁的丫鬟突然出声: “...公主,奴婢其实...其实...”她似乎若有若无地去瞟李明舒,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看见了清涯公子......” 另一丫鬟也匍匐在地说道:“奴婢也看见了......” 青殷:“看见什么了?” “晨起时分,清涯公子路过膳房又匆匆离开,奴婢以为公子要什么东西,就跟上去想问问,结果就看见清涯公子从后院把团圆抱走了,回到膳房,奴婢就发现灭虫蝇的药包不见了...” 默默站在一旁看戏人群中的玄乙惊呆了,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地上的婢女。 男子成堆的地方,是非也多。 “公主,常听闻有些特殊差事的人喜好见荤腥,谋财害命,若长久没生意,便会拿他物替代,例如手无缚鸡之力的畜牲。” 陆衍偏头,看着李明舒,言下之意不要太过明显。 长离本就是砚临杀手,如今身陷囹圄被困公主府,难保不会想重操旧业,而杀人明显,杀猫却隐蔽。 青殷自然听出来陆衍的意思,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语气已有些生硬: “清涯,你作何解释?” 李明舒微微抬起脸,眸中毫无波澜,他望着陆衍那个不易察觉的得意,心下有些荒诞。 “公主,可否让我瞧一眼那猫。”李明舒说道。 青殷点头答应。 波斯猫的尸体被抬到堂下,已然僵硬无比,他检查了它的口鼻牙齿,摸了皮毛,在爪子上一顿,不经意地抬袖。 是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