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新婚女子,混在一群青年里有所不妥,故推拒了他。 何如在城外马场里撒丫子跑几圈,就开始想诸晴了。 也许诸晴现在还在院子里看书。 又或许在做些自己平日里没见到过的事情。 他七想八想着,手上掌控的方向就歪了,渐渐踱到旁边的空地上。 一旁的苏家庶子苏珉看何如心不在焉的模样,一夹马肚凑上去道: “想什么呢?慢吞吞的。” 何如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你不懂”的神色,又收回目光。 尚未成婚的苏珉像是路过被踹了一脚的无辜群众。 他“切”了一声,道: “成婚了不得,有‘闺愁’了是吧?” 何如不欲与其多言,拉进缰绳又冲了出去。 “欸,何如!” 苏珉追上去,道:“我前日得了批边塞骏马,托人寄存在这里,去看看?” 何如眼神一亮,道:“走!” . 何如在外边疯跑了一天,日近西山方回。 落春院里准备了晚食,诸晴正在等他净手就餐。 只见何如一个箭步蹿到诸晴身边,道: “苏珉今日送了我匹好马,且去看看?” 诸晴听过苏珉名声——同何如旗鼓相当的爱玩。 只他是苏家庶子,也就不及何如“声名显赫”。 她拗不过何如,只好放下碗筷,同他去马厩看他新得的爱马。 只见马厩里一匹威风凛凛的玄马昂首挺胸,双目炯炯。 诸晴见它前胸肌肉饱满,背腰宽且平直,便是对相马之术不甚了解,也知道这是匹良驹。 她沉吟片刻,看向何如,道:“这是苏珉送你的?” “是,他从边塞得来的。”何如洋洋得意。 诸晴听见“边塞”二字,目光一凌。 她又问:“好端端的,他送你马做什么?” “朋友送马有什么?”何如奇道,“他那有好几匹,就送了我一匹。” 诸晴想得散——苏家同戍边陆家表面关系一向不和,这批骏马又不似凡物,加之从边塞得来...... 她看了眼何如,问道:“那苏珉可有告诉你这批马如何得之?” “他哥帮他弄到的。”何如提到苏珉的哥哥,有些不喜。 苏珉的只有一位哥哥,苏家的嫡子苏沣。 诸晴知道何如为何不喜欢苏沣。 ——就像拂山书院的女院学生大多不喜欢诸晴一般。 苏沣其实只比苏珉大几个月,但二人天差地别。 苏沣饱读诗书,为人谦逊有礼,同成日不学无术的苏珉形成巨大反差。 女院有不少学生暗中倾慕于他。 至于为什么男院学生厌烦他,是因为他和诸晴一样,是师长的“狗腿子”,盯着规矩不放的“小顽固”。 特别是男院那里一群上蹿下跳的野猴子,基本都被苏沣告过密。 不过待他们近离院那几年,苏沣似乎修生养性了不少,再没听说他抓谁告状过。 诸晴听说苏沣结束学业后考了个刑部主事的小职。 官职可考可荐。以苏家同何家相近的地位,若苏大人有心为儿子谋权职,刑部员外郎也无不可。 但苏沣偏偏是自己去考,而非倚仗父荫。 诸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何如,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分明同岁,有的人已经自己考官任职,有的人还在到处疯玩。 虽然诸晴什么话都没说,但何如被往常一提到苏沣就要反观他“观”久了,不忿道: “他也不怎么样啊,听说只当了八品小官。” 你这个没品级的闲散小鬼就别酸了。 诸晴轻笑一声。 何如听了这声,更是不满,小声道: “他是个假正经,天天同师长告密,成日里无所事事就在那里抓逃课。” 正巧,你身边这个当年也是女院抓逃课一流的学生。 拂山书院的苏沣同诸晴,当年还颇有些“王不见王”的味道。 只是想起书院,诸晴的神色又淡了些,她不欲再回忆那些分明过去没几个月的事情。 纤长的手指拂向马鬃,诸晴问:“这匹马可有名字?” “红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