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着:“照顾照顾我这个一窍不通的酒蒙子吧。” “那就不论体式,不细究平仄。”裴阅道。 “那岂不是两句字数相等便可?”杜妍反问。 “啊呀,杜大小姐,您就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陆肃油腔滑调,惹得姑娘们纷纷笑了起来。 何如实在不擅长这些,在这样的热闹中,他只看向诸晴,却发现诸晴在看自己,立刻收回目光,悄悄红了耳朵。 . 他们玩了几轮,陆肃就喝了几杯酒,他倒是大气,抽中什么都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真应了杜妍的话,玩这个只是叫陆肃来喝酒的。 终于诸晴看着自己抽中的一签,沉默下来。 “秋去南行人字排。”裴阅小声念出谜面,笑道: “这不正巧了,大雁为忠贞之鸟,阿晴,你眼前正有个诗眼呢。” 诸晴眼皮一抬,便看见何如目光微闪。 她目光微凝,沉吟片刻,道:“美人垂暮顾韶华......” 她望向亭外花草繁盛的样子,却道:“香草犹自怀春恨。” “什么春恨?”裴阅眨了眨眼。 杜妍将诸晴的诗复述一遍,垂眸沉思片刻,笑道:“香草美人,诸晴你可不是在讲情爱啊。” “就是!”裴阅道:“哪有新婚说这样的话?我看你是郁郁不得......” 裴阅惊觉后半句不宜出口,立马住嘴,并小心瞥了眼何如。 何如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察觉到诸晴话中有话,且与他无关。 忠贞之情,却与他无关。 何如敛下心中的失望。 而诸晴只笑道:“我一向不擅作情爱之句,自饮这杯去。” 说着要为自己斟杯酒。 何如赶忙拦她,道:“这杯我替你喝。”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珉终于找到机会,起哄起来。 诸晴不曾推拒,任由何如将杯酒饮尽。 梨花醇虽带着梨花清香,但那股酒味还是令何如作呕。 他压下去那股反胃,却觉得一股苦涩从舌尖蔓延全身。 . 何如这杯酒下肚,不过半刻钟眼睛便直了。 诸晴察觉何如状态不对,在陆肃又干了杯酒时,走到何如身边,轻拍何如的肩膀。 何如抬头瞧见诸晴,亲昵的圈住了诸晴的细腰,将头靠在诸晴的小腹处。 亭中众人皆抿唇轻笑,移开视线。 “他醉了。”诸晴道。 “没醉。”何如小声嘴硬。 诸晴不理他,看了眼偏移的日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多谢各位拨冗前来,荣幸之至。” “今日咱们也逛得畅快。”裴阅笑道,又轻声道:“见你安好,我们也安心。” . 诸晴拖着何如将众人送出门。 只是陆肃一人前来,如今虽不至于烂醉如泥,却也颇显醉态。 而将陆肃邀来的罪魁祸首,这时候只知道“诸晴、阿晴”叫个不停。 诸晴欲向何夫人请一辆马车,将陆肃送回去。 苏沣却道他驾车而来,可以代劳。 思及他们私下里的关系,诸晴还是将陆肃交给了苏沣。 而后急忙带着快要吐出来的何如去醒酒。 梨花醇后劲足,何如醉的比成亲当晚还厉害。 但他又抱着诸晴不撒手,诸晴是真怕他吐自己一身也不松手。 好在哄下去一碗醒酒汤,何如便没有吐意了。依旧靠着诸晴,不停的嘟嘟囔囔。 诸晴侧耳去听,听见他在重复的话已经变了,只一个词: “为什么......” 诸晴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 她轻笑一声,将何如额间碎发撩起,贴着他发热的额头,自顾自的道: “因为你是个傻子,我是个胆小鬼,所以我不敢。” 何如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诸晴,忽然傻笑着贴上去。 一个简单平淡的轻吻。 诸晴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静静的凝视着他。 何如被看得十分窘迫,满脸通红,但坚持不退。 暧昧像一缕缕丝线,缠绕上二人,诸晴可以闻见何如身上残留的梨花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