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雁城的官邸没那么多下人,再加上昨晚确实荒唐,是以不大好意思的诸晴只叫人大概收拾了一下。 现在里间只有他们二人。 熏笼里燃着浅淡的香料,窗子也开了条缝,屋子里的味道才算正常。 何如起身的时候后腰钝痛,他轻吸了口气,想起来昨天晚上因为动作太大,狠狠撞上床沿,现在那里浮起一块淤青。 诸晴走近,看了一眼,道:“还好,不算很重,等会儿取些红花油来揉揉。” 何如不敢碰那块淤青,看着诸晴凑上来笑道:“那你给我揉吗?” 诸晴看向他,道:“届时你莫要不肯才是。” . 何夫人正修剪花枝呢,听见隔壁屋里一声哀嚎,手上一抖,花枝被剪成两截。 “怎么回事?”她看向身后的嬷嬷。 老嬷嬷上前道:“听说昨晚小爷撞到后腰,今早芳絮来讨了些红花油,这会儿许是在揉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何夫人听着儿子那惨绝人寰的嚎叫,放下剪子,回了屋里。 “听那便屋里的说,是昨晚闹得太厉害,撞着了。”嬷嬷小声道。 何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这孩子也太不当心了。” . “疼不疼?”诸晴笑吟吟地看着何如。 “不疼......嘶,一点都不疼......”何如还在嘴硬。 诸晴手上使劲儿,叫他“嗷”的一声嚎了出来。 “不疼你叫什么?”诸晴俯身轻问。 何如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馨香,脑袋又有些飘飘然。 “我就叫叫,不行、啊!” 又是狠狠一记推揉,把他心里那点旖旎心思全揉没了。 诸晴收回方才下撇的目光,笑道:“想白日宣淫啊?” “没有......真没有,轻点,阿晴、阿晴!”何如闷声说道。 他把头埋进软枕里,露出的耳根子通红。 “轻了没效果。”诸晴道,“叫你昨儿夜里逞强。” 何如哼哼唧唧几声,没再说话。 翻篇了,又翻篇了啊。 只是何如终于明白了什么。 有些东西,只要诸晴冠着何家的姓,它就会永远留在那里,时不时刺人一下。 可是这个世道,只要冠上别人的姓,女子便再无翻身的机会。 况且...... 何如沉默的埋着脑袋,像是在逃避什么。 况且他也从来不是能舍得的人。 何如又想:没关系,只要人还在身边,早晚有一天,也能叫这根刺消失。 他美滋滋的扭了扭,又被诸晴一掌拍得不敢动弹。 . 今日何城回来的格外早,笑容满面的同何夫人闲聊。 诸晴远远的看了一眼,心中有数。 在一旁活动筋骨的何如又凑了过来,看了眼诸晴视线所在,道:“我去给你打探打探消息?” “打探什么?”诸晴看向何如。 “看看我爹最近在干嘛。”何如干脆地答。 诸晴:...... “你......”她有点想骂人,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骂他。 她一猜就知道何如脑瓜里是什么东西。 八成是因为昨晚上吵了一架。 ——也可以说是诸晴但方面发泄一通。 不知怎么的给了何如什么启发,叫他突然跑过来说这种话。 诸晴拉住就打算直接去问何城最近在做什么的何如,道: “你不要胡闹!” 何如又用那副委屈的模样看向诸晴。 他算是找着诸晴的软肋了,一看到他这样,诸晴就发不出火来。 她无奈道:“父亲自有他的安排,你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我把问出来的话转述于你,保证一字不差。”何如信誓旦旦道。 诸晴挤了个笑出来,道:“我问你,你想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何如茫然道。 “你要想我跟你吵便直说,在这里惹我生气伤我身体!”诸晴甩袖而去。 “阿晴、阿晴!”何如一面喊着一面跟了过去。 何城瞥了眼追着诸晴进屋的何如,老神在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