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报官,我弟弟糊涂,偷了娘子的荷包,如今完璧归赵,还望娘子宽宏大量。” 她衣服虽破旧,但洗的干净,头上扎着两个小髻子,毛毛糙糙但还算有形。 她身后跟着一个与她身量相近的男孩,蓬头垢面,低头不敢看他们。 诸晴未动,站在那里打量着他们俩。 何如便伸手取过荷包,打开来扫了眼,最贵重的金片在,其它零碎银子也在。 “那我们走吧?”何如将荷包递给诸晴。 诸晴伸手接过荷包,转身欲走。 这小丫头又叫住诸晴,跪下眼中含泪道: “娘子,求娘子垂怜,收留奴奴。” 诸晴停下脚步,却没什么别的动作,何如也把不准她的想法,便跟着不动。 小丫头见诸晴不动,又泣道: “奴奴同弟弟相依为命,父亲因前段时间的动乱离世,家中田地为族中长辈所占。” “弟弟愚笨,奴奴女儿身,无依无靠,自贱自卖也不知该卖到何处去。” “娘子心善,奴奴祈求卖身于娘子,只求一个遮蔽之所。” 诸晴转身,将荷包中的金片取出,递与她,道: “你且拿着,变卖后尚可度日。” 小丫头却不接,只道: “小儿持金,奴奴护不住家中田地,也护不住贵重之物,奴奴只求娘子收留,便是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诸晴收回金片,沉默不语。 她见诸晴无动于衷,一咬牙,狠狠向地面叩首,地面坑洼,只一下便砸出了红痕,隐隐渗出血丝。 “茵、姊姊!”她身旁的男孩着急的跪坐在她身边,被她止住了扶起的动作。 诸晴终于走近,将她扶起,轻声笑着道: “小丫头,你身上的味道,是城外的紫英花吧?” 小丫头先是一怔,而后猛然瞪大双眼,一丝血迹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去。 她骤然从诸晴手中抽出双臂,拉着身边的男孩就要跑。 何如虽不知发生什么,但立马就奔过去抓住二人。 这时候那小丫头突然捂着胸前,高声尖叫起来。 何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无礼的地方,赶忙收手,又差点让这个丫头逃脱了。 幸而诸晴眼明手快,锢住了她。 见无处可逃,小丫头又泪眼婆娑的看着诸晴,道: “娘子这是做什么?” 因额上掺着砂土的伤口十分可怖,衬得她这副模样楚楚可怜。 诸晴不回她话,只道:“小丫头,你只想让我收你做奴仆,是为了什么?” 这丫头一发狠,死命咬住诸晴锢住她的双臂。 “阿晴!”何如拎着男孩上前。 诸晴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没看懂,继续上前。 诸晴只好道:“你站住,我有话同这位小妹妹说。” 这才让何如止住步子,面上仍是焦急。 小丫头也听见了诸晴的话,牙齿松开,扭头看了眼诸晴,道: “娘子勿怪,奴奴被吓到了。” 诸晴看着洇在缃色布料上的血迹,笑道: “你倒是伶牙俐齿。” 也不知是形容她的口舌功夫,还是她咬人的功夫。 但未等这丫头再开口,她又道:“还很会见风使舵。” 小丫头把不准诸晴的意思,便闭口不言。 诸晴又道:“你读过些书吧?人也伶俐。” “只是做事不够谨小慎微,带着花香撞我满怀,又到我面前献巧。” 见诸晴戳破了,她还是委屈的说:“娘子一定喜欢正直善良的奴仆,奴奴只想娘子能收留奴奴。” 诸晴笑道:“这也是你另一个破绽,你太急了。” “不过几句话,便叫我知道你的目的。” “你还不曾给自己留退路,如此自信吗?小丫头。” “须知自信过头,便是自负了。” 这丫头终于不再说话,面上也褪去了无辜天真。 诸晴接着道:“不过你这么急,叫我有了些新的想法。” “你也常徘徊在官邸门口吧?只是你在官邸门口时,一定不曾像今日这样,梳洗整齐,还沾了花香。那样就太扎眼了。” “你是看准了何家,想进何家做奴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