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守门的两个仆从见小爷娘子这样“风尘仆仆”的回来,赶忙上前。 将这二人交给仆从后,诸晴让他们把这大呼小叫和呆呆怔怔的两人关进柴房,仔细看管,又叫人盛盆热水再备些外伤药物来,。 回了屋,何如便要撸起诸晴的袖子,诸晴止住他的动作,干脆将外衫褪下。 那丫头咬得狠,可怖的伤口外凝了一层浅薄的血痂。 何如心疼道:“直接扭送官府便是,幸苦带回来干嘛。” 诸晴笑了声,正要开口,门口传来侍女的声音。 ——来送热水和外用药的。 何如开门取了热水,放在桌上,又拿帕子沾湿,给诸晴仔细清理起来。 诸晴看着他的发旋,轻声说道: “那丫头嘴里没一句真话,我直觉她最后说的那些话真假掺半,还有些无意间透露出的内容让我颇有疑虑,我才带他们回来的。” “我就说说。”何如闷声道,“你做事自有你的道理。” 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何家有不少。 究其原因自然还是何如这个在外乱窜的家伙,时常受些小伤。 何如将药粉均匀的铺洒在诸晴清理好的伤口上,仔细包扎好。 这药疗效好,只是有些疼。 但诸晴面不改色,还是那样温柔的笑。 “疼吗?”何如小声问。 “自然是疼的。”诸晴道。 “那你疼了跟我说啊。”何如又道,颇为不满的样子。 诸晴道:“有了伤口破了皮,自然是会疼的,同你说也只能叫你跟着心疼,没什么用。” “我是没什么用。”何如赌气道。 诸晴又笑了,道:“你能帮我抓小贼,为我清创上药,怎么能算没有用呢?” 她又撑着下颌,看着何如缓声道: “况且,别的不说,我的相公在晚间用处可大了呢。” 何如不知道她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就拐了个大弯,羞恼道: “你不要胡言乱语!” 诸晴佯装奇道:“世人只说不可白日宣淫,怎么我晚间同夫君闲聊也是‘胡言乱语’了。” 何如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又回过神来,小声斥道: “这是两码事,你别浑水摸鱼。” “是蒙混过关。”诸晴老神在在的说,又轻轻叹了口气道: “阿如也学精了,这种调戏的话没法把你注意全引走了。” “你果然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何如想了想又道:“你还说我跟许杨他们学不好,你这样的话又是从哪学来的?” 诸晴抬眼看着他,忽然向何如伸手道:“何大人要审我,不如将我铐起来问?” 何如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红了,直道: “你别闪烁其词!” 诸晴眨眨眼,道:“我能是打哪儿学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咯。” “什么书里会有这种话啊!” 诸晴轻嗤一声,道:“你敢说你会的那些东西,不是从书里看来的?” 她又樱唇轻吐:“洞房花烛夜......” 何如无言以对,还颇有些手足无措。 诸晴喜欢极了他这副样子,“咯咯”笑起来。 . 人声渐歇,小丫头从窗缝里瞄了眼,没见着外边有人。 她又推了推柴房的木门,完全推不动,这扇门已经从外边锁死了。 男孩缩在角落里,抬头看着女孩。 女孩回到他身边,嘟囔着: “完蛋了,逃不掉了。” 她又伸手,撩起男孩盖住面孔的头发,嫌弃道: “等明早他们来,一看,嚯,这么大个小蛮子,你就完蛋啦。” 男孩垂眸,不言不语。 他被脏污覆盖的面孔隐约可见些许异域深邃之感。 没得到回应,女孩也不恼,这是她的小傻子,她从来也不嫌弃。 . 芳絮回来的时候已近二更,诸晴还未歇下,她便先来向诸晴回话。 无非是说了些这段时间去了哪里的话。 诸晴使她退下休息。 又思虑良久,她对何如道: “若我不在,芳絮之言不可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