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一个摆件。 何如还在里头,诸晴也没和芳絮多说什么,走了进去。 郎中这时候被叫起来也是怏怏不乐,他来看了何如的情况,只对诸晴道: “该做的都做了,这种外伤总不能保证不会出事情的,他又泡了水。你按药方早晚各煎一剂,只要这两天退了烧就没什么事儿。” 诸晴道谢,礼仪周全的将郎中送走了。 早上的药她吩咐何夫人那边的嬷嬷帮忙煎了,什么“稳重周到”、“心善麻利”的好话说了个遍,哄得嬷嬷满脸喜色。 她回了房,跟在她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芳絮忽然道: “娘子不信我了?” 诸晴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嬷嬷年纪大,更稳重些,我说的是实话。” “况且现今不是聊这些话的好时候,你想同我聊,以后有的是时间。” 芳絮颔首,又低头不语,站在外间仿佛重新变回根立柱。 没多会儿,嬷嬷将煎好的药送来,诸晴又道了谢,端着药给何如。 何如大概是好了些,见诸晴端药过来,勉强坐了起来,从诸晴手中接过黑乎乎的药,一口饮尽。 喝完了还委屈的说着“好苦”,圈着诸晴不放。 诸晴将药碗放到一旁,对何如笑着说: “你若是不退热,每日都要喝上两碗。” 何如摇了摇头,又道:“当真苦,该备些蜜饯、糕点的。” 诸晴坐到床边,看着何如问:“真这么苦?” 还不等他答话,诸晴便俯身,轻啄了下何如唇边,又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道: “尝着不怎么苦呀。” 本就发着烧的何如脑子一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愣愣的看着诸晴。 “要不你再尝尝?”何如望着诸晴道。 “想得美,快休息吧。”诸晴笑了声,端着药碗要出去。 这时候何如又叫住诸晴,道:“不会过病气给你吧?” 诸晴没回身,只道:“我泡水里那么久,也没见有头疼脑热,你放心吧。” 但有的话不好说,说出口就容易被找上来。 何如晚上退了热,结果诸晴迷糊起来了。 他自觉是过了病气给诸晴,愧疚的不得了,围着诸晴打转。 诸晴觉得自己没病倒,快被何如给绕昏了,她道: “你伤口好了?坐着休息去。” 何如坐到诸晴身边,道:“不疼,你疼不疼?” “我只是有些发热,还没你那么严重,疼什么?”诸晴道。 “头疼啊,肚子疼啊什么的。”何如道。 诸晴真觉得受伤发了次热,把何如本就不怎么机灵的脑袋烧坏了,现在连说话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她道:“我喝点姜汤就好。” “我晓得了。”何如才想到什么般,道:“你昨晚回来的时候都没顾得上喝姜汤驱寒。” “你昨天很晚才换下湿衣,又在小榻上挤了一晚,我还给你过了病气。” 他还颇为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诸晴笑道:“这关你什么事?你昨晚烧得昏头昏脑的,我们哪里顾得上这些。” 话虽如此,何如还是很自责,为自己早没想到这些懊丧。 诸晴的小风寒如她所说,晚上喝了碗姜汤,发了发汗,第二天又生龙活虎起来。 倒是何如,现在虽没什么大问题,但毕竟挨了一刀,他又是不记打的性子,只要把他放出去,背上的伤口保管要裂上一裂。 没办法,只能将何如“禁足”养伤了。 因为一直要看顾何如,诸晴原先同芳絮说过的“再聊”,也遥遥无期了起来。 只是许多事诸晴再不让芳絮经手,她似乎也乖觉了不少,大多时候只是静静跟在诸晴身后,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程赋的日子倒不好过起来。 他办的游会上出了这种事情,当日的歹人竟具趁乱跑了。连给何城一个交代都给不出。 程赋本以为,把雁城那群毒瘤拔了后,至少能敲山震虎,让其他不法之徒这些日子谨慎行事,没想到就算雇佣了不少人看护,也拦不住人当街行凶。 而且他死活想不通,这些歹人是如何拿着兵器进城的,雁城四个大门处都有官兵巡视。 调查不出个结果,对方还是就冲着何如他们来的,程赋这些日子在何城面前都有些战战兢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