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在里边,于是也纷纷不用脂粉。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整个何宅下人都不用脂粉。 在何宅借住的客人,听说何如那位妻子因有孕,不喜脂粉味,于是也都弃用起来。 到了最后,整个何宅就当事人诸晴还时常傅粉涂红。 搞得诸晴都有些不明其意。 这都是后话了。 正此时新春良宵。 大年三十晚上吃完团圆饭,何如与诸晴一同散步消食。 这是诸晴加进何家后的第二个新年,真让她觉得日月如梭,转瞬即逝。 诸晴抚着腹部,旁边的何如探头问道:“孩子踢你了?” 诸晴横了他一眼,道:“这才几天啊?我不过是吃多了,积食。” 何如又讪讪地缩回脑袋,陪着诸晴闲逛。 大街上挂满了彩灯,今日没有宵禁,路上有许多人也在漫步。 眼见着他们在往附近的集市走,何如怕那里人多拥挤,冲撞到诸晴,正要劝诸晴换条路,诸晴却先开口道: “那不是陆肃吗?” 何如愣了下,像是在慢慢回忆起这个人。 他回来后专心照顾诸晴,苏珉几次邀他出去玩都被他拒了,更别提与他并不算相熟陆肃。 他顺着诸晴的目光望去,只见陆肃在前头走,后边跟着个小厮,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娃娃。 陆肃也瞧见了他俩,手一挥,折扇一展,人再一点头,权当打招呼。 这两口子近来对小孩子颇感兴趣,何如见诸晴向陆肃走去,自己也赶忙跟去。 何如走近了打量一番,发现陆肃胖了,看起来没原先那么干练精瘦,乐呵呵的说: “陆公子近来颇显富态啊。” 诸晴猜这家伙还记着,当时陆肃在假山下扶了自己的事情。他遇上陆肃忽然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得瑟了起来。 “惭愧,都是这个冤家闹的。”陆肃顺手合了折扇,在娃娃头上轻敲了下。 小娃娃扁了扁嘴,像是习惯了陆肃的动作,并没有哭出声。 诸晴开口问:“这孩子是?” 陆肃答:“我的,你们不知道吗?” 这俩从外地回来一个月,半个月都在家里钻研养胎、育儿之术的夫妻,确实不知道陆肃哪儿冒出来的大胖小子。 “他娘亲是个歌女,对我始乱终弃,把孩子扔给我,人跑了。”陆肃风轻云淡的说。 这个结果让对面这两人陷入无言中。 不知道该从哪句话来作答。 “唉,这一年我为了拉扯这个孩子,人都因劳累臃肿了不少。”陆肃叹道。 何如本想顺着他的话,小小的“阴阳怪气”一番,但一想到十个月后,自己也要伺候一个小祖宗,把风凉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他们远远瞧见苏沣往这儿走来。 苏沣年底新升到刑部侍郎,可以说是本朝最年轻的侍郎,如今可谓春风得意。 诸晴不晓得陆肃多了个儿子的闲谈,但听说了苏沣升官的消息。 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自己这想法,又不禁莞尔自嘲。 苏沣过来,朝几人行礼问好,很是风度翩翩。 但他却好像是冲着陆肃来的,直道:“阿肃,可否寻个僻静处一叙。” 陆肃正拿着一颗糖逗儿子,听到他的话,手上的糖一收,挥手示意苏沣先行。 失去了糖,胖小子连忙挥手,苏沣朝这孩子看了好几眼,皱着眉头于心不忍的样子。 二人同诸晴、何如告别,往少人处去了。 何如瞧见诸晴似在深思,小声问:“想什么呢?” 诸晴抬眼看他,道:“方才苏沣唤陆肃什么?” 何如回忆了一下,道:“阿肃?” 诸晴颔首,解释道:“这个称呼有些亲近。他们背地里什么样不清楚,但平时总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也许咱们去雁城一年,他们已经如廉颇、蔺相如,相交甚密。”何如道。 并暗自为自己熟练用典骄傲。 诸晴轻笑一声,道:“我看不像。陆肃瞧见苏沣,理都不理他,只逗自己儿子去了。” 何如不解。 “我倒是觉得,现在是陆肃将苏沣牢牢把握了。”诸晴又道。 何如联想一番,像是一阵恶寒般抖了抖,道:“这话用来说两个大男人,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