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昨日就疑心诸晴的不对劲和芳絮有关系,毕竟是她俩一块出去的。 这会儿见到芳絮,他虽不想同她交谈,但还是更着急诸晴的去向,只好向芳絮询问。 芳絮行了礼,道:“娘子在耳房看望姑娘。” 待何如去了耳房,芳絮慢慢收回视线,盯着有些打蔫的千瓣菊,颇带嘲意地轻笑了一声。 温和的母亲趴在摇床上,凝视着入睡的婴孩,目光中满是缱绻。 这样岁月静好的景象,让急匆匆跑来的何如站在门口,有些无措。 诸晴抬眼看向他,清清浅浅一笑。 这场景就像是在梦里,叫何如有飘飘然之感。 他不自知的向前走了几步,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他才惊觉自己赤着脚便跑来了,羞惭的对诸晴轻声道:“我去洗漱一下。” 诸晴颔首,又看他去了另一间耳房,那间房里备了日常洗漱的用具。 这间耳房原是何如另备的小书房,他又改了改,叫乳母带着佑儿宿在这里。 诸晴长叹了口气,又看了眼佑儿,起身离开了。 待她走后,一直立在那里的乳母才松了口气,看着沉睡的佑儿撇了撇嘴。 下午诸晴打算去拜见何夫人。 本来早上请安时候提最好,但请安这件事,自去了雁城,在那官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便被何夫人免了。 后来回了闵都,诸晴懒散了些,何夫人也没提这茬,便一直不曾请安。 大抵是习惯成自然,诸晴今早醒来,看看时候,觉得这个时间再去请安不妥。 便只好遣人去何夫人院里,表明下午来拜见。 免得到时候何夫人不在,白跑一趟。 何夫人那边回了话,她最近在准备百日宴的事情。何家不差钱,她要为小佑儿办场顶好的宴席,不过因着皇后身体不好,她也不敢太过张扬,便在宴席的食材、装饰上下功夫,联系了不少怀着奇珍异宝的商贩,他们许多在外地,赶回来还需要些时日。 说起来,诸晴刚嫁过来时,何夫人就常与诸晴闲聊,又想将中馈之事交给诸晴,给诸晴布置“课业”。 后来诸晴因纳妾一事与何夫人闹僵了,本以为何夫人不愿再搭理她,谁曾想何夫人自己琢磨完,也觉得自己操之过急。 但长辈不好向晚辈道歉,她便待诸晴如常,再没提过妾室一事。 何夫人给的“课业”,诸晴也完成的仔细。但要是东西多了,诸晴就撂挑子不干,虽不是明晃晃的拒绝,但常常十天半个月没回音。 日子久了,便是何夫人这样粗枝大叶的人,也能感受到诸晴志不在此,只想闲散度日。 再后边去了雁城、回来没多久诸晴就有了身孕,这管家一事便从未落诸晴头上过。 ——不过诸晴曾也暗自琢磨,何夫人这样时不时犯糊涂的软性子,怎么执掌何宅中馈?后来见了管事,诸晴才明白,原是有个忠心又精明的在看顾。 管事从不插手中馈,这是女主人的事情,他也不该插手。但要出钱,大多得从他那里走一遭。这时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心里都有个章程。 诸晴将这两年在何宅中经历的事情都过了一遍,将里边的酸甜苦辣翻出来咀嚼一番。 只是迟迟不愿去想何如。 也不必去想,这个烦人的家伙正在她面前呢。 何如挑着香囊,对诸晴道:“我昨儿买的香料太多了,本叫你一同去挑,你不肯,说是懒得出去,结果我回来你又跟芳絮跑没影儿了……” 谁都有可能闲暇,就何如这张嘴公子,恐怕要一辈子的劳碌命。 “你也不跟我说你昨儿去做什么了。”何如将香料塞进挑好的香囊里,是个红红绿绿的丑香囊,不过他觉得好看。 他给香囊封好口,又看着诸晴说:“我疑心芳絮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你回来后就总是郁郁寡欢的,她是不是威胁你不让你说出去?” 诸晴抬头看了眼天色,对何如道:“我约了母亲,要去见她。” “那咱一块儿去。”何如干脆道,“我娘肯定也想我了。” “我有事情跟母亲说,你别跟来。”诸晴不让他跟去。 “为什么?”何如问,“什么事情?我听不得吗?” 诸晴望向他,忽然静静地笑了,道:“还没定论的事情,商量出来结果,我就告诉你。” “那万一没商量出来结果呢?”何如又问。 诸晴沉默须臾,道:“不会的,即便当真没有结果,我也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