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撵出去的何如嘟囔着:“官场上受气了吧?怎么闲着没事回来把儿子叫过去骂一顿玩?” 气得何城想把这小子再叫回来好好说一说“伦理纲常”。 ——虽说何如不听,也从不跟何城讲这个,他要提何如就敢硬跟他犟。 结果便是闹哄哄一顿,何城想交代给何如的话一点儿没说。 他拉不下那个脸,晚上便嘱咐何夫人,约束着些何如,别让何如再不知轻重的跑去找诸晴。 何夫人嘴上应下,心里却在想:诸晴如今做了大官,哪里还看得重何如这样性子的小子?完全不必担心他们再纠缠在一起。 何城还是不大放心,思来想去后,又对何夫人道:“何如与诸晴和离是不是也有三四个月了?要不再给他相看一个?” 何夫人本已有了昏昏睡意,被他这话惊醒,瞪大了眼睛道:“你这是说什么话?这才几个月?你这比我当时要给阿如纳妾还着急!” 何城“嗤”了一声,没再作声,翻个身没多久就睡着去。 何如另娶,就算是他做了表态,日后诸晴之事彻底与何家无关。 诸晴现在是陛下手里的刀,哪个不开眼的敢上去招惹、纠缠? 但是和离不到半年就准备相看另娶,确实有些着急。 但何城又想着,现在相看一两个月,定下日子后,再换个礼,也得要好几个月,再到成婚的时候,差不多也一年半载。 大安婚俗里,再婚无大礼,两边谈拢、换礼后摆上几桌小宴,将人接过来便算成事。 何如可不知道他爹正琢磨着叫他再娶。 这时候他正陪着佑儿玩。 主卧里铺上了厚实的氍毹,快九个月大的小佑儿在上边爬来爬去也不会磕碰到。 午后将原先的乳母撵了出去,何夫人就当即找了个新乳母,只是要明日才到。 好在佑儿好养活,现在已经开始吃些米糊,晚上给她对付着吃,她也不哭不闹。 就是何如黄昏时候又挨了何夫人一顿骂,说他沉不住气,这种事情要等找好新的乳母,才好摊开说,否则闹得难堪也就罢了,孩子没人照顾可怎么办? 这件事何夫人说的有理有据,何如自知理亏,便也认下来。 佑儿在屋子里爬了一圈,又晃晃悠悠地爬到何如身边,拽着他喊:“娘、娘……” 何如抱起佑儿,道:“你爹我今天惨啊,挨了两顿骂和一顿闭门羹。他们都凶你爹。” 佑儿定定地看着他,没一会儿,忽然咧嘴笑起来,喊着:“爹、爹!” 这不是佑儿第一次喊爹。她虽然喊得少,但时不时还是会冒出来一两句。 但这一次来得太恰到好处,何如正沮丧着,这一声直接叫他精神抖擞起来。 何如颠了颠佑儿,道:“我的宝贝啊,再喊一声!” 佑儿“咯咯”笑着,“爹、娘”这样切着喊。 这叫抱着佑儿的何如又悄悄起了一些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