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穹王也在纳闷,到底是谁放的这把火? 当然这并不妨碍穹王“借题发挥”。 不到半日,先是有人在穹王府下暗掘密道、意图纵火行凶的消息喧嚣不止。 接着又隐隐传出圣上构陷亲叔的消息。 不过这种话不能明说,都是“坊间传闻”罢了。 但是这些闲话的传播效果实在太好,令始作俑者穹王本人都有些疑虑。 建兴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晚便前往穹王府探视穹王。 这老小子跑得比谁都快,连火苗都没瞧见,整个人生龙活虎的,比憋屈着的建兴帝看起来还精神,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探视的。 反正叔侄情深的戏码得演够。 第二日诸晴就被建兴帝叫去南斗殿,劈头盖脸一阵臭骂。 外边守着的内侍都能清晰听见龙颜大怒的动静。 诸护军卫倒是乖觉,一声不吭的挨着骂,最后俯身告罪,被皇帝撵了出去。 只是内侍略微抬头一瞥,在诸护军卫面上不见难色,端的是风轻云淡,仿佛方才在里边挨骂的人不是她,她不过是路过的模样。 内侍打了个哈欠,隐约间仿佛看见诸护军卫面带笑意,再定睛看去时,她还是面无表情。 诸晴在殿内时,建兴帝就命她禁足家中,是以她连琳琅所都没去,出了宫门直奔家去。 没大会儿皇帝的旨意便下来,言诸晴御下不严,使西市失火,罚俸半年,居家反省。 半句没提穹王的事情,建兴帝此时只想把这件事赶紧过掉。 虽罚了诸晴,却是以无关痛痒的小事作罚,仅一个“居家反省”,连时日都不曾明说。 今早诸晴还未上值就被叫去了林宫,兰茵自然不敢乱跑。 待诸晴回来时,她立马迎上去。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诸晴轻笑一声,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兰茵瞄了诸晴一眼,道:“娘子不着急吗?” “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罚,有什么好着急的。” 诸晴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径直走进主屋,去拜见刘氏。 她宽慰一番刘氏后,单独为诸垣上一柱香,又回到书房。 很快诸晴被罚的消息便在闵都传开了。 风头正盛的诸晴被斥责。 许多消息闭塞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诸晴原先所属门下省里,各职官员也在议论纷纷。 谏议大夫们聚在一起,犹如村口的老头老太般谈论这一件事。 无不认为诸晴玩火自焚、自受其扰,不过这群常年处于风口浪尖的老家伙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不过是场小打小闹,诸晴经此一役,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恐怕会更重。 毕竟建兴帝是在借诸晴,转移那些泼到皇帝身上的脏水。 只要诸晴不自作孽成废子,建兴帝不会轻易放弃她。 自诸晴被调去琳琅所后,与杜妍的联系彻底断却,连平日同僚碰面机会都没有,关于她们的谣言也逐渐停歇。 杜妍凝望着手中的奏章,缓缓合上,抬眼看向她那些幸灾乐祸的上官们。 他们只盼着诸晴失势才好。 今日放值时,何城出户部衙门,“正巧”与门下侍郎遇上。 隔了半个六部,也能恰巧遇上。 他邀何城下值后去小聚一番,何城心知肚明所为何事,便笑着同他走去。 酉时三刻,何城归家,正好瞅见何如在门口徘徊。 他重咳一声,道:“做什么呢?” “走走。”何如满不在乎地说。 何城沉下面色,道:“只怕你走着走着,就拐到兴安坊去了。” 何如嘟囔着:“我若是想去,这会儿您已经找不着我了。” 何城冷笑一声,道:“你心里既然清楚,还不乖乖回来?把佑儿一个人丢在家里像什么话?” 何如撇嘴,转身回落春院去。 只是他刚进院门,心下一琢磨,脚下拐个弯又往后门方向去。 他想起半月前兰茵那丫头跑来找他要月钱。 这些日子虽未刻意打听,但也时常听说兰茵从后门偷溜进来找桂奴。 因为何如交代了不必阻拦,是以后门看管的仆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个情况,叫何如起些小心思,径直找上桂奴房间。 只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