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江城赫赫有名的商户;也敢放下江城幸苦打拼下来的家业,孤身前往闵都开拓;最后由当年人嫌狗憎的孤儿成了朝中重权在握的大官。 哪怕人人都说天下皇帝最大,对何夫人而言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她丈夫的能耐,是她亲历、亲见的。 是以这种时候,何夫人竟隐隐生出些期待来,盼着诸晴回心转意。倘若诸晴愿意,他们也不是不能等。 何夫人只觉得女子做官,就是拼一口气,到头来总还是得嫁人、生子的。 而诸晴格外特殊,她似乎是为父亲之事才选择入朝为官,但到底只是一时之事嘛,总会有最后的归路。 何夫人是当真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一直都觉得这是可以轻拿轻放的事情。 皇帝的雷霆雨露皆有何城顶着,他庇护着自己的妻儿,使他的妻子甚至不曾见过风雨。 不过因着何夫人这个想法,她对何如擅自跑出去同诸晴“私奔”也没那么生气,温声问道:“你怎么同诸晴说的?” “说什么?”何如莫名其妙地看向自己母亲。 “难不成你去寻,诸晴就留你了?”何夫人颇为惊喜的问道。没想到自个儿子还有这样的魅力,只是去寻了诸晴,诸晴便回下重归旧好的心意? 她又美滋滋的想:如此看来,许是先前迫于形势,诸晴才那样无情。 但她的愿望注定是落空的——到底还是母不嫌子,就算清楚何如平日里是什么样子,何夫人到这时候还是会觉得他顶好。 何如低着头,说:“诸晴没留我。” “啊、”何夫人这会儿已经回过味来,看何如这模样不像受了好的样子。 ——倘若当真如她所想,何如恐怕能将年节里存的炮仗全拿出来放了,冲一个“普天同庆”出来。 “那她是只送了你发带?”何夫人迟疑着问。 大抵是还不想相信一些事实。 何如摇了摇头。 “这发带不是诸晴的,你能这么宝贝?”何夫人不信。何如缠着这条发带,紧到都快勒进肉里。 “我捡的……”何如讷讷答道。 “你!”何夫人恨铁不成钢,一时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 难不成这小子就这么跟着诸晴一路,捡了诸晴不慎遗落的发带,乐颠颠跑回来的? 她闭了闭眼,甩袖离去。 周围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听见何如道: “都散了吧,该睡觉睡觉去,该值夜值夜去。” 下人们渐渐散开,何如便坐在院子中央,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望着满头的星星。 而后他抬起手,看着目光里为万千星子围绕着的发带。 也许这时候,诸晴在与他看着同一颗星星呢。 想到这里,他轻笑一声。 紧接着面色一僵。 “啪!”肥胖的蚊子被何如狠狠拍扁,屁股后边挤出些许红血来。 何如撇嘴,赶忙拖着椅子回房去了。 夏夜里对景伤感,还是得先备好驱蚊之物。 翌日卯时,拔营赶路。 因为诸晴双手有伤,不好御马,沈琛述便做主,令一处粮车收拾出一块空处,叫诸晴先委屈一二。 诸晴自然以“无妨”回应,便蜷坐在粮车上。 因着不必御马,她还有闲暇功夫看看周围的山水景色。 只是路上摇晃,粮车不比达官贵人所乘马车,无减震、舒缓之能,加之身下是层层粮袋,这位置自然舒服不到哪儿去。 又行了一天,中午原地歇息的时候,沈琛述还特地令大家多休息片刻,并为诸晴再铺上一层布料,很是妥帖的样子。 因为他的动作,惹得不少闵都卫中人挤眉弄眼。 不消多时,闵都卫里便背着琳琅所那边传闲言。 诸晴好看,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而他们的左将军相貌也不差啊,不过是出身差些,才这些年都没找到合适的婚配。 只是诸晴和离过。虽然大安风气还算开明,但到底是再婚与头婚的区别,总叫人有些不喜。 诸晴虽官大一级,但并无多少实权,手上也就那些从闵都卫里匀过去的士卒,欸,这还真就一家人了。 况且闵都不许已婚妇人入朝堂,官大一级有什么用?真成婚了还不是得在家老实伺候男人? 不过诸晴昨日马上那一遭,还是颇有胆识的——虽然他们也不晓得这马因为什么发的狂。 有些兵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