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2 / 3)

道是无晴 拥风听乐 1675 字 2023-06-29

疏晾在一旁。

她又提点诸涪几句,便让他回去休息。

诸涪临走前,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诸晴道:“咱们琳琅所里那位外人,何时处理?”

“不必管她。”诸晴道,“好生待她,回闵都前,还需要她替我们传些侧面印证的信。”

诸晴轻笑一声,随手挥了挥字迹已干的奏疏,道:“毕竟,孤证不立。”

瑰娘自他们入湖城后,便不再贴身服侍诸晴。

或者说,自进了湖城后,诸晴便将瑰娘安置在另处,并遣人注意看管。

虽然不曾限制瑰娘的行动,也未叫她意识到此事。她时不时就来诸晴房前走动,遇上诸晴时还会热切地询问诸晴需不需要她做些什么。

诸晴也会跟她寒暄几句,然后令她好好休息,俨然主善仆恭的和谐场景。

瑰娘近来虽然心焦,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她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免得被诸晴发现端倪。

——她是不晓得自己已经被扒的干干净净,私下里用来传信的鸽子都不知道被抓住过几回了。

昨天诸晴和钱知府谈话并未屏蔽左右,瑰娘是清楚情况的。

诸晴出去的时候,瑰娘本想跟去,但又她被挡了回去,理由还是老一套,叫她好好休息。

待晚上诸晴回来,她去拜见诸晴,大抵是诸晴劳作一日,身体疲乏,便令瑰娘为她揉揉肩膀。

瑰娘状似闲聊,问了些今天的事情,诸晴也“无意”间在不重要的话里透出一两个重要的信息。

这些日子里瑰娘不常跟着诸晴,也从外边旁敲侧击,知道诸晴还在和沈琛述“斗法”,且沈琛述颇落下乘。

现在钱知府又和沈琛述心生芥蒂,她疑心诸晴会借此与钱知府沆瀣一气。

但她并不清楚湖城里的内情,她的任务也只是将诸晴相关日常事务上报。

若是瑰娘看到诸晴暗中查探的事情,恐怕不会生出这样的疑心。

今日瑰娘自然还是没能跟过去。

她自始至终不认为诸晴怀疑她,便是因为诸晴待她十分和善,情同姐妹。似乎是因为同为女子,诸晴看上去是真心实意不想她太过劳累。更何况诸晴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来拜见诸晴,恰巧碰见诸晴与手下议事也从不避讳。

——瑰娘倒是没想过,为什么有时候她想来找诸晴,总会被一些无关小事中途支走。

待过了晌午没多长时间,瑰娘就听闻沈琛述落水的消息。

她心下一惊,和钱知府一样,头一遭就怀疑是诸晴干的,仔细打听后才确认,此事与诸晴无关。

至少明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关系。

人总是分远近亲疏的,瑰娘与诸晴相处良久,不可避免生出几分情义,也不想这件事与诸晴有关。

等诸晴回来后,她去见了诸晴,诸晴同她说了几句话。

瑰娘观诸晴面色怏怏,似乎也为此事忧心,便更坚定自己的看法,沈琛述落水应当与诸晴没什么关系。

当然她不知道,在她退下后没多久,诸涪就来跟诸晴讲沈琛述现在的情况。

——闵都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然是因为有人提前把沈琛述劫走了。

虽然落入湍急河流,常常有尸首难寻之事,只是单单将沈琛述推入河中,叫他听天由命,沈琛述会水,总还是有几分逃出生天的可能。

再加上还有人欲向沈琛述寻仇,自然不能就这样便宜他。

是以早先便在下游和缓处设置了人捞沈琛述起来,然后把他弄晕藏到隐秘处。

这主意是诸晴出的,但那些派出的人却与诸晴无关。

当沈琛述被猛浪冲的迷迷糊糊,狼狈捞起时,看见那些人身上熟悉的穿着,还以为是救兵,熟料下一秒便被一棒子敲晕,装进麻袋里搬走了。

若是不知内情,谁也不会想到对沈琛述俯首帖耳的岑越会对他有如此深重的恨意。

月前尚在闵都,诸晴得到探查出来的内容时,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

大抵这世界上,就是会有人分明做了亏心事,却不以为意,还会将苦主放在身边“委以重任”,因从前可以称得上一句天子骄子的人对自己低眉顺眼而畅快不已。

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

大概也是因为岑越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事情全貌,便对“提拔”他的沈琛述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这也叫沈琛述暗地里沾沾自喜。

而他也知道岑越颇有才干,担心他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故明面上待他和善,情同手足并将他视为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