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陛下做事,脚踏实地便可。” 完美的官腔。坐在一旁的何如撇嘴,但好歹没胡乱打岔、再气他爹一回。 诸晴嘴角微勾,道:“何侍郎能有这样的想法,是我大安之福。可这满朝文武,也不全是何侍郎这样尽职尽责的忠臣。” “这是戴高帽吗?”何如把脑袋凑过来,小声问诸晴道。 诸晴笑着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去,然后抬手堵住何如的嘴,偏头对他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何如本来还想支吾几句,接收到这个眼神后,立马怂了,缩到一旁努力和空气融为一体。 何城也能听出来诸晴这段话是在奉承,然而这不是简单的客套话,实则是挑拨情绪,达成她自己的目的。 只是何城本想好了回复,被何如这样一打岔,都忘记自己刚才想说什么了。 他轻咳几声,重新构思,对诸晴道:“沧浪之水浊,我等亦无可奈何。” “爹,什么意思啊。”何如换了个方向捣乱。 “自己去先秦典籍里看沧浪歌去。”何城没好气的把他攘到一边去。 “欸!”何如不怵他爹,顺着何城推的力道,又绕了回来,对何城道:“怎么还动手了呢?” 在何城真的准备对他动手的时候,何如立刻跳到诸晴身后,对何城道:“何大人,你可是户部侍郎,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你可不要欺压良民啊。” 他又扯了扯身前的诸晴,道:“我这里可是有诸护军卫撑腰的。大安律是不是有那什么规定的?” 后半句话是对诸晴说的。 何如还朝着诸晴挤眉弄眼。 诸晴挑眉,伸手握住了何如拽着她袖子的手。 何如的掌心里已经泌出一层薄汗。 他还是紧张的。毕竟何如从来没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呛他爹。 诸晴略一琢磨,便知道何如是什么样的意思。 他闹这一通,是想将诸晴纳入“自家人”的范畴。 即便是何如这样不了解官场世事的人,也晓得“无利不起早”的道理,诸晴来找何城,自然也有她的算盘。 他明摆着是偏帮诸晴,频频打断何城的思路,在这里插科打诨。 只是可怜何城要气死,养出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何如!”何城一拍桌子,只想将这个捣乱的不肖子丢出去。 “歇歇气,歇歇气,气坏身子我娘要心疼的。”何如躲在诸晴身后,探头探脑的对何城道。 “你懂什么在这里捣乱!”何城上前擒这小子,何如赶忙绕到诸晴另一边。 碍于诸晴在场,何城也不方便抓他,终究还是愤愤甩袖,道:“吃里爬外的混小子。” 他虽然被何如这一下气到了,但也清楚这小子是什么样的心思。 何城又对诸晴开诚布公道:“这件事情,我在户部,自然有我自己的章程。诸护军卫来此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诸晴也不再说那些多余的话——何如都做到这份上,她也不好违了何如的一番苦心。 她便对何城道:“那我便直说了,此次叨扰,是想向何侍郎借一笔银子。” 何城还没回话,何如又插嘴道:“借钱问我借呀,我爹可小气了,借不到几分银钱。” 他这主动的“一唱一和”,摆出不把自己亲爹坑到沟里誓不罢休的架势。 “闭嘴!”何城呵斥一声,又道:“你以为你手上的钱都是打哪儿来的?” 何如虽然怂了一下,但又没完全怂,还敢顶嘴道:“我娘给的。” 何城没再搭理他,而是问诸晴道:“不知诸护军卫借多少、借这笔钱要做什么?” “借千万银两。”诸晴敛眉,平淡的说出不亚于平地惊雷的话。 “这么多?”何城皱眉,“那又是为了什么?” 诸晴摇了摇头,道:“恕某无可奉告。” 何城面露迟疑之色。 只听诸晴又道:“其实今日前来叨扰,也有几分挟恩图报的企图在。” 她抬眼看向何城,又道:“当日赠何侍郎一块璞玉,昨日奉上一张字条,不知这两样东西,在何侍郎心中价值几何?” 此时的何城正在思考着诸晴的用意。 他敛眉深思着哪里需要用到这样一笔巨款。 从诸晴出发,他自然想不到哪里需要这么多银钱。 但是看整个大局,他便能发现,于大安而言此时最缺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