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沉抬手止住他们的话头,道:“今日他们来了多长时间?有多少人员伤亡?” 接替陆沉指挥作战的将领一一回答。 “又是这样。”陆沉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断断续续打了快一个月的仗,做出以命相搏的模样,只是为了掩盖“暗度陈仓”。 他们费这么大功夫,只为了将这千人送到大安国土上? 且先不论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这千人在大安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这样的情况,透露出另一个重要信息——草原各部很有可能已经连为一心。 这些日子里虽然陆沉一直有所疑虑,但始终没有怀疑他们是在声东击西,便是他们的攻城都太实在了。 向城墙冲击的架势,像是要拿出命来堆出一道登城梯来。 倘若不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联合在一起,单尽全族之力去做这个掩护,那么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实际的掌权人,令他们不得不去做出这样的牺牲。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部落,悄无声息的做到了这件事,竟然连他们派遣在草原的探子也没有听见一点儿风声。 陆沉上报的消息刚刚到建兴帝的案桌上,一支“商队”就已经随着往来的商人们进到闵都城内。 他们带着上好的马匹求见了闵都的贵人——穹王,并在穹王府上商谈数日。 建兴帝收到消息后,对这千把人也不放在心上,只下令沿途多加警戒,注意有无突然多出的劫匪。 ——大安国域内土匪强盗又不知道有多少,多几个外来的匪徒,建兴帝也不放在眼里。 诸晴沉默地看着最新的消息,长叹一口气,又展露出笑意,道:“替穹王遮掩遮掩吧。他的孙子太着急了,这批人还得过几天才能进来,现在就闹得满城风雨,太粗心了。” 十月底,闵都内有草原部落溜进来的兵马作乱,穹王体恤巡逻布防的人手不足,特令自己的府兵与闵都卫、琳琅所一同“平乱”,而后三方人马混作一团。 傍晚时候下了场大雨,晚上巡夜时候鼻子里还是一股湿润的土腥味。 十人一队的巡夜士卒走到一处小巷子前,在后边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在他们准备行动之际,有三个人突然先行一步对前面的几个人动手。 血腥味猛然炸开,瞬间取代了空气中弥漫的土腥味。 “今晚动手?”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回头问道。 另两人愣在原地,只好点头。 “快去吧,我帮你们收拾这些。”又一人朝他们招了招手。 他们便道了声谢,剩下的四个人转头按照原先安排好的路线走去。 待人走远后,他踢了踢地上躺着的“尸体”,道:“人走了,咱们该收拾收拾,上演一波忠心救主了。” 地上这些尸体纷纷探头,抹了把脸上刚刚抹上的鸡血,笑嘻嘻抬头道:“你们的上官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承让、承让。”对面的人拱手回礼。 琳琅所和闵都卫现在都成一丘之貉了。 十个人的巡逻队,三个琳琅所的,两个穹王的,五个是闵都卫的人。 表面上是五五开——这是诸涪和穹王做的交易,他给穹王的理由是诸晴不通用兵之道,琳琅所的士卒都是由他来管理的。人虽不多,但是各个都是干脏活的“精锐”。 然而实际上是一拨人装两拨人,演给穹王看,叫穹王乖乖钻进这个“谋逆”的口袋里。 岑越是被困于浅滩的游龙,诸晴助他脱困后,他便一飞冲天。因为背靠岑家,又颇具才干,一路青云直上,如今闵都卫已经尽数归他掌管。 今夜,类似的桥段在不断上演,当然也有“演技”不到位,未能及时抢先的“动手”,那为了保住“自家人”,只能先下手将穹王的人处理掉,就当是他们实力不够,被闵都卫反杀了。 戏码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便是该唱戏的人粉墨登场了。 闵都城里“打成一片”,其混乱已经有些敌我不分的程度。 而林宫内,建兴帝被喊打喊杀之声惊起。 他安抚着怀中的贤贵妃,朗声询问外边的内侍发生了什么事情。 守在门外的张友全急匆匆跑进来,颤声道:“启禀陛下,穹王犯上作乱,打进林宫来了!” “什么?!”建兴帝当即起身,一把挥开帷幔,站在门口眺望着远处摇晃的火光。 “闵都卫是干什么吃的!”他回身朝张友全吼道。 张友全浑身一颤,道:“奴才不知、奴才听闻,闵都卫和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