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当时的细节了,只记得一双幽深而冰冷的眸子径直刺进他的心扉。 他无法形容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惧怕。 诸晴嗔也好、笑也罢,落在他眼中都是泛着光的模样,不会让他升起丝毫负面的情绪。 他的阿晴,就是这世上最好的。 何如伸手握住诸晴的双手,将她的手拢在心口,轻声而珍重的说道:“你。” 这一个字,诸晴乍一听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问他这里什么最好,他回答一个“你”? 诸晴想明白后失笑道:“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 “我说的都是实话。哪有什么会比阿晴还好?”何如搓了搓诸晴的手。 诸晴反手捏住他作乱的双手,道:“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看这匹马怎么样。” 她又想到了什么,笑着对何如道:“我的阿如会相马、会看珍宝、会说花言巧语,于我而言,阿如也是世界上最好的。” 诸晴很少同何如说情话。 自然,何如也不需要诸晴对他说什么甜言蜜语,甚至只要诸晴温柔和熙的一笑,就足以让他欢喜。 是以诸晴这样的话出口,直接叫何如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好在诸晴并不打算在这样的事情上多费时间,她将何如拉起来,对他道:“这些东西你若是有喜欢的,就挪到咱们的院子里去。现在该陪我去相马了。” 午后昨晚留宿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诸晴将那匹来自塞外的玄马牵出来,与牵着红黛的何如一块儿去城外散步。 他们闲聊着,不知怎么便聊到了北塞。 原先诸晴便暗示过何如,陆肃是女儿身的事情,只是当时何如没领悟到,今日见到她与苏沣手挽着手走在一起,差点被吓到。 诸晴便藉由此事,向何如讲了讲北塞的情况。 当年陆夫人怀着陆肃的时候,因为帝王多疑,将陆将军的家眷召回闵都,后来在闵都产下陆肃,陆夫人担心她在闵都长大,日后身不由己——那时建兴帝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谁也不知道肃德皇后会给大安带来如此大的变局——于是谎称自己生下的是个男孩,从小便假作男孩教养。 也是因为陆将军的“幼子”在闵,帝王才放心将陆沉陆少将军放回北塞。 建兴帝即位后,只字不提令陆家团聚的事情,陆夫人也不敢随意泄露陆肃的真实性别,直到陆夫人病逝闵都,陆将军赶回来主持妻子的葬礼时,才从陆肃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女儿。 他考量再三,还是令陆肃以男子的身份留在闵都,为他联络苏家。 苏陆两家暗自有所联系,只是陆家树大招风,苏家也有些犹豫,直到苏沣在苏家的话语权越来越重,这段关系才彻底定下。 “那这是美人计咯?”何如趴在马背上,听诸晴讲完这件旧事,双眼里写满了“感兴趣”。 这就跟个话本里的故事一样,不曾想却发生在他们身边。 “他们之间的事情,外人又哪里知道。”诸晴悠哉游哉地控制着缰绳,骑着玄马在草场上漫步。 “阿晴的情报网好生厉害,这样的久的事情,也能清清楚楚的查出来。”何如跟在后边感慨道。 诸晴闻言,但笑不语。 因为她曾经有段时间“病急乱投医”,将心思落在了陆家身上,自然派人仔细探查过陆家种种。 只能说,多谢裴阅的相见欢,令她少费了许多工夫。 “欸,那这么说!”何如突然反应过来,凑近了诸晴小声问道:“陆肃的孩子是苏沣的?” 诸晴挑眉,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果然,看热闹会让人感到兴奋,特别是妻子是最大的探秘组织上官,不知道手上握了多少人的秘密。 不过与他们无关的事情,诸晴也不会说给何如听。 提到苏家,何如就想起苏珉还在行伍,连回来参加他婚礼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苏珉托人送了份礼物给他,还是偷摸送的,没记在礼单上,并且跟他说这是全新的,叫他放心。 何如还没打开来看过是什么东西。 他正想着晚上看看是什么东西,忽然听见身边的诸晴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把佑儿带过来?” 何如抬头看了眼诸晴,确认她是认真的,然后又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爹肯定不会同意咱们把佑儿带出来的。” 没等诸晴说话,他又非常自信的说道:“没关系,后天回门的时候我帮你把佑儿偷出来。”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