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娘子带了何家小爷、啊不,亭原侯夫人一同前来,怎么没见着他?” “在马市呢。”诸晴道。 现在不是当年聚散离合的时候,许是安稳下来多年,何如也不似从前那般如胶似漆的粘着诸晴。 “老夫老妻”之间的安全感十足。 “这样啊……”兰茵眼珠子一转,透出几分狡黠来。 诸晴扫一眼便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憋着坏水。 她揽住诸晴,又问诸晴的母亲刘氏的近况,她们聊了些闲事,又往那座被命名为“王帐”的草原建筑去。 早年塞外的游牧民族们多是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在形成大小部落后,他们将首领居住的帐篷叫做王帐,这个称呼保留了下来,在拓络部的王庭也将王室居住的地方叫做王帐。 虽然叫作王帐,但那块区域却有大大小小近五十座帐篷,装饰华丽,看上去并不便于迁徙。 这些帐篷其实更类似于固定于此的建筑,只是保留着从前部落的风格。 兰茵一边走,还一边向诸晴念叨着:“等以后开放互市,咱们拓络部富起来以后,我要在这里修一座跟林宫一样华丽的宫殿!” 诸晴笑她年纪轻轻就开始“骄奢淫逸”。 兰茵朝诸晴吐了吐舌头,眼睛里却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 看到那熟悉的野望,诸晴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和兰茵说说笑笑——没有人会相信和平是永远的,只是他们现在需要和平。至于以后会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何如在马市里挑花了眼,日近西山方选中三匹花色各异的好马,对其爱不释手。 他正在结账呢,突然听见旁边跑过的一行人嚷着:“看烟火去!” 他也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当即立马结完账,令身边仆从将马牵回客栈。 何如顺着人流向城外跑去。 没走多远,何如便想到得带上诸晴一块去看热闹,但他被重重人群裹挟着,动弹不得,只能继续向前赶去。 别无他法,何如只想快点顺着人群的方向走到空阔的地方,好快些折回去寻诸晴。 但这一路上只有人源源不断地加入进来,一路上到处挤满了人,没见到有分流、空散的地段。 好像整个拓络部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 “怎么这么多人?不就是看个烟花吗?”何如挤在人堆里嘟囔着。 周围正巧有一个听得懂大安官话的异族人,笑着对何如道:“你是亭原侯带来的大安人吗?我们王女今天要在乌素丽湖宴请大安的亭原侯,大家都赶着去看呢!” 他或许是觉得临近开宴的时候,何如还在外边闲逛,应该只是亭原侯带来的仆从。 何如听见这话,也不再继续挣扎,顺着人群涌动的方向往那条乌素丽湖走去。 既然是在那里宴请亭原侯,他直接去那里找诸晴也是一样的。 乌素丽湖上搭建了巨大的舞台,周围是一圈豪华的船只,兰茵穿着豪华的礼服,笑着对诸晴说:“这是我们拓络部逢年过节才会启用的船宴。乌素丽湖是我们的母亲湖,她像是草原上的蓝宝石。” 诸晴闻声抬眼看着外边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 “我们会在九月的飞鹰节举行船宴,适龄的年轻姑娘们会登上姻船,拓络部的小伙子们在中间的台子上展现自己,如果有姑娘看中的了谁,就放下一只小船,划到舞台边上,呼唤心上人的名字,两个人牵手一起乘坐小船离开这里,乌素丽湖会祝愿所有的眷侣们长长久久。”兰茵指着那个舞台说道。 她想到些别的,又转头对诸晴道:“所以拓络部人虽然是草原长大的,但很多人都会水。” 但是诸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兰茵眼睛一眯,拿手肘碰了碰诸晴,道:“怎么了?” 诸晴看向她,笑道:“在想何如跑哪里去了。” 何如的仆从牵着马回到驿站,但他却不知所踪。 诸晴后面派遣人去寻过他,也是一无所获。 “别担心,侯夫人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跑丢的。大家都知道大安的官员来做什么,不会欺负大安人的。”兰茵笑着说,她又鼓捣着自己那些“坏水”,对诸晴说:“来都来了,不从我们的舞台上挑选一个英俊的拓络部少年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