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 诸晴含糊的“嗯”了一声。 何如愤愤道:“阿晴你来的太快了,你动手晚点,我就能亲自教训一下那群小子了。” 诸晴睁眼看向何如,嘴角噙着笑意。 她知道何如未必不能躲开那一下攻击,也知道以何如的拳脚功夫,上台与他们过几招也是绰绰有余,可她就是怕自己的心上人受伤。 醋坛子被掀开一时半会也盖不上,对上诸晴清明的双眼后,便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好在驿站的房间隔音效果好,诸晴便任由这个醋坛子在身上作威作福。 知道月上中天,她餍足而散漫地躺在换好的被褥中,感受到旁边那个忙上忙下终于收拾完、钻回被窝里的家伙。 过了好一会儿,在半梦半醒间,诸晴听见身旁辗转反侧的人对自己轻声道:“阿晴,我等了你许久,你可不能抛弃我。” 他许是以为诸晴已经睡着了。 可诸晴嘴角微勾,应了声“好”,翻身揽住枕边人精瘦的窄腰。 身边人听到诸晴的回应,浑身一僵,继而慢慢放松下来。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了悠长的呼吸声。 一夜好梦。 第二日诸晴起来,去寻到兰茵商议和谈一事。 昨日是接风洗尘,今日该做些正事了。 只是兰茵看着似乎不怎么想那么快切入正题,她笑着问诸晴:“不知道娘子给我带来了什么礼物?” “你自己去使臣带来的礼品里挑。”诸晴道。 兰茵扁着嘴,道:“啊呀,娘子居然什么东西都没带给我吗?” 诸晴打开礼单,点着上面一项,对兰茵道:“这匹马是你赠我那匹玄马同红黛所生。我记得你当年就很喜欢红黛,只可惜那是何如的宝贝,不能轻易送人,便赠你一匹小马。” 兰茵眼睛一亮——草原居民总是热爱着马匹,特别是良驹的后代。 只是她嘴上仍道:“娘子,你送给我的新婚礼物就一匹马吗?我们拓络部可不缺好马。” 诸晴见此,便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含笑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兰茵瞧见她的神情,也知道她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便破罐子破摔道:“不如娘子赠我这个吧。” 她将手指点在大安所拟的合约条款中的一项上,道:“去了这个。娘子可是大安的亭原侯,这个总是有权力去掉的吧?” 诸晴暗道:这个鬼灵精的,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摇头道:“这是大安皇帝定下的,我可做不了主。” 不论她能不能做主,在这里她只会说自己做不了主。 听见诸晴的话,兰茵气鼓鼓说道:“我的好娘子,哪里有这样的条约呀。你们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诸晴挑眉道:“别撒娇,我们可是站在不同立场上的,你撒娇我也不可能松口。” 兰茵撇撇嘴,道:“好吧好吧,商量嘛,总是要有商有量的,你这三万匹实在太多了……” 二人你来我往、几番推敲让步,终于在日落前敲定了一份两人都还算满意的和约。 她们二人各自代表身后的势力,在合约上签了字。 诸晴到草原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她又在这里逗留了一段时间,参加完兰茵的成人礼与婚宴后才班师回朝。 临行前,兰茵特意驾马相送,直到北塞远远在望,她对诸晴道:“娘子,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吧。” 诸晴在风烟中回望着她,明白兰茵的言下之意,却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只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们自此分离后,草原同大安相安无事近百年,她们余生也确实再未相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