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道友本地人,对交换会甚为明了,鄙人求购灵材不得,去参加参加也好。”薛通展颜道。
“如此好极了,不瞒道友,我乃交换会掮客,观道友求购的灵材多为炼材,并不常见,交换会或许能购得一二。我介绍人参会,自也能得些好处。”刘悢平不隐瞒,大大方方说道。
刘悢平递给薛通一块碧绿竹片,说道:“明晚戌时紫云园,凭此竹片及三百灵石入场。”
绿竹片正面刻着“云”,反面刻着“刘”,意指刘悢平推荐来的参会之人。
……
“交换会多为以物换物,我两手空空,仅能用灵石购买了。”
“石髓、墨玄晶这样的东西并不稀罕,只一时无货罢了,王师伯的炼材才是难得之物,我得抓紧弄一两样稀罕的物事,去交换会充数。”
“一时半会谈何容易,眼前的坊市再仔细淘淘,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薛通摘了兽皮,混入人流,重新逛起坊市。
东来坊市说到底还是以散修为主的集市,物品驳杂,等级高低落差极大,有的物品并非灵材,因长相怪异、年代久远,也被人拿来出售。坊市主厅的摊位需花灵石租借,租不起的便在集市外围的墙角街沿摆摊设点,卖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薛通见一青年男子蹲于墙根,面前一块黄牛皮,孤零零摆着一只直径一尺、宽五寸的黑色金属圆环,圆环雕刻凹凸复杂的纹路,标出令人瞠目的高价,仿制一件三千灵石,路过之人见到标牌大都摇头离开,搭话者极少。
薛通灵石不缺,见此稀奇古怪的金属环和标价自要问上一问,“小兄弟,这是什么?为何仿制价钱如此昂贵。”
“此物为法器上的套环,器上的纹路形似法文。”青年人说道。
薛通凝目观察,器皿上的纹路细密繁杂,看似为十片区域组成,说是法文不似全真,却也难断其为全假,他千符经雷字榜法文认识最多,认出六个,俱未有如此复杂。
“三千十字,若为真法文赚得盆满钵满,若非法文则不值一文,我炼炼三元诀还花掉了十数万灵石,三千这点小赌无关紧要。”
“王师伯精于炼器,法文为必须必备,说不定他一样有兴趣。”
“此环从何而来?”薛通问道。
“祖上留传,祖父曾言环上图案饱含深意,值大钱。”青年人回答道。
青年人武徒初期,乌嶡金制成的圆环必有来历,薛通是以有此一问。
“好,便赌赌眼力和运气,三千仿制一件。”
薛通在坊市又逛了个把时辰,直至日落西山,买了百余株生魂草,再无其他。
……
入夜,薛通炼过一段,想起次日的交换会。
“我两手空空而去,是否妥当...”
霍然他眉梢一挑,眼睛骨碌碌一转。
东来长街西侧,一条浅浅的巷道,深墙古木,只有斑驳的树影洒在路面。
巷子尽头,青漆的院门,左右石狮,浅灰色瓦顶,檐枋下匾额上书“紫云园”三字。
石狮旁守卫的武者,喝住薛通。
薛通出示碧绿竹片,交付三百灵石后入场,在交换会大厅找位置坐下。
紫云交换会是东来镇最大的灵材铺“紫云斋”的老板举办,交换会的规模中等,限额人数五十。
厅内一张特大条桌,一圈的人数除去主副位,正好五十。
已有十余人入场,高低胖瘦,男男女女,薛通普通散修打扮,进门时自称魏无恙,登州望樟府人氏,无论相貌气质,还是年龄修为俱毫不起眼。
陆续有武者进场,无一不散修穿着,薛通心里有数,血剑宗、大月门、七煞盟,乃至他这样的云霄宗人,实没必要在此显露真实的身份。
“郑道友,你也来了啊!”文绉绉的白衣人苗展风打起了招呼。
“经年不见,展风兄的风采更胜,幸会幸会。”薛通右前侧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站起声,拱手说道。
“哦,姓郑的男子四十有加,却称展风为兄,白衣人驻颜有术,修为武徒顶峰,观其举止,对紫云会似乎很熟。”薛通心里嘀咕。
须知武徒顶峰的修士在外游历的不多,大都闭关修炼,尝试突破。
将近坐满之时,交换厅走进三名女子,为首的中年美妇薄纱遮面,发髻高耸,苍蓝色道袍,胸前绣着一只红色的毒蝎。
“七煞盟的后天武者,如此毫不掩饰身份,不常见啊。”
但更多人的目光毫无疑问停留在她左右两侧的年轻女子身上,
年轻女子的道袍似乎并不合体,将丰盈的体态勾勒得玲珑毕现,女子眉目含情,腰臀一扭一摆,与中年美妇坐在了薛通的左斜对面。
“场上第三名后天武者”薛通心中微微一动。
人已坐满,一名容貌清癯的老者坐上主位,如电的目光扫过大厅,宣布交换规则。
“诸位自由展示物品,自由交换,换物或换灵石均可,每做成一笔买卖,紫云斋收五百灵石。”
“交换会讲究先来后到,价高者得,无论以何种理由动手,皆视为与紫云斋为敌。嘿嘿,紫云斋虽非玄门,但在嘉元耕耘二百余载,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