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听到的闲话全是关于尉讲师和齐兴学舍的。她们三人就是被分摊活的倒霉蛋,在打扫牲畜圈的役活上,又被加了清早运送畜食的重活。
她们力气小,两人在后面推,一人在前面拉,换作成年劳力能三趟运完,她们得运七趟。来自故土的友情,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变成了现在谁都不愿和谁说话的样子。
不屈之骨气不能当饭吃,不能帮她们挡鞭打,也不能完全塞住耳朵,挡住各种讽刺挖苦她们的恶言。可是自戕寻死的话,那她们长久的煎熬算什么?白熬了吗?
杨妙迁在前面拉车,她偷偷擦掉眼泪,一想之前萧澹德大言不惭的报仇谋略就觉得可笑又可悲。萧澹德说她们现在老老实实劳役,其实是忍辱负重,等她们能接触到掌管药房的女官,就可以搞到毒药,然后潜到前宫洒进皇帝吃水的井里,毒死魏帝。
呵,搞到毒药?毒死魏帝?
越久在奚官署,越知道这番妄想是多可笑、多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