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回来了。 他回来的那天,天气特别热,石河子当时的温度应该达到了40度。中午的时候他妈妈中暑晕倒了。 他又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给了我一顿臭骂。大概意思是我把他妈妈不好,他妈妈才会晕倒。 我一个月婆子,怎么照顾她?把她当月婆子伺候吗?我当时就被气哭了。 那段时间贫血的厉害,差点晕倒在楼下。我跟他吵的很凶,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休了几天假又走了,在家的那几天,从来不知道给孩子换个尿布,孩子拉粑粑了他就捂着鼻子躲到客厅去了。 我对他已经失望透顶,没想着他可以跟个人一样做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他回来参加在职研究生期末考试。 那几天,我们也在准备期末考试和期末课程设计。他的加上我的,在三天之内,我大概光作业论文写了20篇左右。孩子一睡着我就写。 木子颍的妈妈是个窝囊又懒惰的人,不论到哪儿,多整洁的地方,都能被她搞成垃圾坑。 那几天我忙,根本没时间收拾房子,老太太也带孩子忙,所以木子颍回来的时候家里很乱,满地的尿不湿、奶瓶、玩具、纸屑等。 他一进门便破口大骂,说是住了一家子死人,并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故意不收拾,就等着他妈妈收拾。 老太太奸诈又狡猾,开启了她的表演模式,跪在地上擦地板。 我和木子颍坐在沙发上互相不理睬赌气,老太太在家里争“奥斯卡”最佳表演奖。 木子颍向来信口开河,又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我刚写完一篇论文,肩膀疼的快抬不起来,眼睛干的直流眼泪,便问:“你讲不讲道理,为了给你交结课论文,我已经三天没怎么睡觉了。” “我需要你吗” “就连这个在职研究生,也是我带着你一个一个找老师,一点一点给你收集资料才有的,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就知道让我妈干活,你坐吃等死还能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只是当时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我们两个又大吵了一架。 他连夜背着包出去住旅馆了,说是次日的考试也不参加了。 那夜下了雨,雨很大,透过窗户连路灯都看不清。他出门的时候孩子正在哭,我抱着孩子,苦笑不得。 我以为他也就觉得自己有工资,财务自由,住得起旅馆,想显摆显摆。直到我第二天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已经回公司了,没有去参加考试。 那天是他们在职研究生的英语和自然辩证法考试,他其他的结课论文我都交过了,只要他参加完那两门考试,课程学习就算结束了。 我听到那话之后很是失望,一步步举进门,居然说不考就不考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与他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论你怎么努力,他依旧算不得进化完全。 后来诸如此类的吵架不胜枚举,他的说法是我那晚在笑,他说不考了,不读了之后我很开心,我他娘的开心个锤子,可是,跟小畜生说人话向来就是徒劳。 我的孩子一生下来便是乳糖不耐受,一吃奶就拉肚子。医生的建议是拉就拉,慢慢就好了。但木子颍和他妈妈不同意,便给孩子换了奶粉。孩子大概九十天大的时候,奶粉不喝了,嘴唇干的起皮了,我心疼的不行,偷偷给孩子给了点奶。结果孩子又开始拉肚子了。 木子颍的妈妈知道我给孩子给了奶之后破口就骂我脑子有病,故意让孩子拉肚子。 我月子里忍了她整整一个月,那天便全部爆发了。 她抱着我的孩子要走,我便让她回去,将孩子放下。 那天吵完架之后我给导师打了电话,她建议我将孩子送回老家,像老太太那种人,没文化、没素质,眼不见心不烦。 已经到了研二,别的同学研一就进实验室了,我对实验室还是一无所知。所以,思考了两天之后我便与木子颍商议将孩子和老人都送回了老家。 孩子在回老家的途中得了感冒,一到兰州便进了医院。 从石河子到兰州走了两天,孩子瘦了整整一圈,眼窝深陷。 我便以开玩笑的口吻跟木子颍说:“你妈妈不想在石河子待,你看孩子瘦成了什么样子?我真想骂她一顿。” 木子颍笑了笑,以为是我在开玩笑。 其实那是我忍了很久之后的肺腑之言。 回到石河子之后我便投入了实验室,急急忙忙地赶进度。对于老太太非要带孩子回老家,我其实是怀恨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