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君微抿唇角,一语带过,“一个努力的雕刻天才。” 华船听不满地嘟囔,正想缠着她往详细地情节讲时,前院多了异响,还不止一两声。 光天化日之下,院子进了贼? 她嘘声,叮嘱华船听去和荆教授报备,只身前往前院,会会贼人。 她拾起倒落在地上的毛卷扫把,毛卷朝上,半蹲挪步,轻点移动自己的位置,平视瞧见一个翻找的背影。 刚想走进却被他发觉,她转身急着溜,被他大步流星超过。 呼之欲出的喊声被宽大的手掌捂住,她喘不过气,握住的扫帚掉落在地,发出“嗒”的一声。 “是我。” 低沉的嗓,是他。 宋落君偏眼,荆雨疏的手松了些。 等他换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她揭下他的手,鼻子吸入了新鲜空气,脑内开始运转,迟疑了一会。 “你怎么……”还不走正门。 荆雨疏虚掩着拳头,藏住口红印,捋平身上的褶子,“翻墙来找东西,刚刚你也听见了。” 大学,他翻墙是常有的事。她小住在这里一段时间,知道了不少规矩,并战战兢兢地遵守。但屡屡踩线,光是荆教授定下的一条门禁,几乎每天都犯。荆教授宠着自己孙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就说,没看见就当没有。 她顺着话往下说,“找什么?” 荆雨疏起唇,一手撑在棕木柱子上,高大的阴影成片落在她的眸里,他喉结滚动,闷哼了一声。 他背后,于眠握着扫把杆,力道用在了荆雨疏身上。 荆教授气冲冲地拄着拐杖,灵跃地走动,“你小子,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荆雨疏牵制住少年,扫把又躺回地面,他推开她到安全的地方,开始灵活地躲开荆教授地毒打,“我自己家,我回来玩。” “自己家?自己家还要偷东西。”荆教授急得举起拐杖,几下戳到他的脊椎骨。 “没偷,我在找。”他绕圈而行,与荆教授狡辩。 “找到就自己拿了,还不算偷。” …… 两个误打误撞打小报告的人躲在她身后,华船听拉着她裙子的一角,“师姐,我们是不是干坏事了?” 她偷笑,话调保持着波澜不惊,“没事。那是你们的师哥,荆雨疏。” 华船听的眼神绕不开那个行动轨迹活跃的人,“他就是荆雨疏!” 无形之中,他多了个迷妹。 一场闹剧后。荆雨疏被轰出了园门,总算走了一回正门。 墙内。 华船听撇嘴无意提起帅哥师哥。 荆教授的拐杖重重捶了几次地板,以示权威,教训道:“什么帅哥师哥的,我可不认。你们不准再提。” 墙外。 “怎么和师傅闹翻了?”宋落君双手交握放在背后,背依着墙。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故作高深地说道。 忽而感觉背部被打得有些生疼,他手溜进衣服里,多蹭了几下皮肤。 她眼神直直落在他停不下来的手。 她故意没去拦住这场闹剧。她从包里拿了几片创可贴,没好意地丢到他怀里,“这下知道疼了,还替我挡着。” “不挡,你受得住那个力度?”他轻挑地撩起衣摆,露出光滑的皮肤,语气带了点若有若无的撒娇,“帮我贴。” 她做什么,他就敢信啊。 她撕开创可贴的包装纸,指尖沿着主心骨往上,薄茧擦过,荆雨疏不自觉地抖了上半身,斜眼见到她认真地就着破皮出血的口子贴下去。 说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偶尔两者混为一谈。 “创可贴不管用,一会还是去医院看看。”她将包装纸揉成团,看看周边,没有垃圾桶的存在,默默放进挎包里。 荆雨疏放下卷起的衣摆,微眯了眯眼,楚楚道:“带我看看。” 想得到美。 她冷声推辞道:“不了,我还有事。进去找你的迷妹。” 他不死心,眼神可怜巴巴,搬出另一个理由,“我的车还没修好。” 那关她什么事。 算了,看在挡伤的份上。 他瞳孔暗淡,作势往回继续翻墙,听到她松了口,“走吧。” 进到车内,多了她爱用的小苍兰香。她解开鞋带,换上运动鞋,开车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