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君的指骨碰向时见,指了指墙面,示意时见去听。 时见的听觉敏感,常人不专心地听的白噪音细节,她会注意到。时见的指尖在她的掌心里敲了三四下。 “见姐,我有另一个想法。” 俩女人咬着耳朵,格外亲昵。一个听,一个手当半面传声筒讲。 “都这么大人,还这么腻歪。”孟子嘉摆摆手,不理解女人们之间的亲昵。 荆雨疏话里带话,劝解:“那你慢慢想,我们的革命友谊怎么来的。” 管道的分叉路多,需要不断排除,又分成两组来探。时见不放走宋落君,死死拽着,怎么说都无用。荆雨疏无奈和孟子嘉、于眠一起。 探寻前,两组平均分到了几支粉笔,用于标记。不通,打“×”号,可行,打“√”号。 时见选了直路,侧耳趴着向前缓慢爬行,指缝里掺着尘灰,自言自语。宋落君跟在其后,记下时见的碎碎念。 孟子嘉画完一个“×”,往回看时见嘴里不停地念叨,更不理解地问荆雨疏,“她们在搞什么名堂?听声辨位?” “应该是有方向了。时见的听感不错,辨位不至于。”荆雨疏移开视线,在小小的管面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她记了一路直线的图。 宋落君拐弯,爬了很久,到达一个死胡同,转了方向,跟时见说:“实验室在这里。” 直线的布局大致是一楼厨房和餐厅。二楼卧室,储藏室和公主房,拐角深处为实验室。 时见眼神举足不定,问:“我们现在去?” “不,这里暂时不通,实验室有人。”宋落君手肘磨得快,掉了一点皮。害怕时见看出端倪,宋落君艰难地穿上外套,袖子包裹着手臂,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宋落君才放心往时见那里爬。 五个人再次汇聚到一起,拼凑出路。 荆雨疏从口袋掏出方块纸,摊整开来,翻到背面,画图,并根据众人说的,进行排除。“这几个死胡同可以排除。” 时见一字不落地复述宋落君分析的,指着其中一个胡同,道:“这里是实验室。” 话是时见说的,想是宋落君想的。 荆雨疏一目了然。整理清楚,绘出一份粗略的布局图。询问每个人的看法,轮到宋落君时,想试着挖掘更多,“宋落君,你觉得呢?” 宋落君坦然自若,“我跟见姐看法一样。” 有一阵骚动。步子不得不紧。 荆雨疏揣着疑惑,也只能放着。 众人确认一条路,那里有通风扇盖可以拆开。 于眠敏捷地跳下去,尘埃溅起,充满上空。 孟子嘉蹲在通风扇口呛得喉咙发涩干咳,捂住口鼻,闷声埋怨,“毛头小子。” “抱歉。劲大了。”于眠拍了拍手扬灰,接住从天而降的电子蜡烛,放在一个垒得较高的纸盒上,微弱的光暂时撑住整个屋子的亮度。 男人们相继跳下通风口,剩下时见和宋落君。 在他们一个一个跳下时,时见埋进宋落君怀里,额间冷汗打湿了碎发,宋落君看不到神情,时见指尖掐着她的手腕,掐出了印子。 时见不惧恐怖,却畏高。爬烟囱时,时见双手缠着麻绳,双目紧闭,不看地面离自己的高度,被孟子嘉拉了上去,以为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个“跳楼”。每次有类似这样“跳楼”的场景,时见都有人接应,或者姐妹一起跳。但这个口子仅容纳一人,时见犯难。 “见姐,我接你好不好?”宋落君轻拍时见的背,安抚道。 “就要落宝接。”时见嗓音沙哑,淡淡地经过通风管道,弹起了一声声回音。站在底下的孟子嘉,走离了落脚点。 宋落君半只脚落在口里,准备跳下两米高,底下荆雨疏在前,于眠在后。 上方有一声低吼,像是他幻想着她在呼救。 跳下那刻,宋落君向前倾,撞在荆雨疏的胸膛上,荆雨疏环臂抱住,耳边萦绕着女人的低语,温柔地喃喃道:“宋落君,是你在喊我吗?” 宋落君缓缓推开他,正经言道:“不是,荆雨疏你想多了。” 宋落君迎着高处的方形口,呐喊道:“见姐,这里。” 时见双手颤抖地撑在方形边口,整个身子悬空。 只听见有人说“三二一”,时见松开手。落进熟悉的栀子香气里,往前进了几步,背后跟来薰衣草的味道。 宋落君接住了时见,因为冲力往后退了几步,荆雨疏按住宋落君的肩,方才停下。宋落君抱着还没缓过劲的时见,头挪动方向,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