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荆雁声做的第一幅软木画,拙劣不堪,却被荆老夫人称上一句喜欢,二人因此结缘,走到一起。软木画对荆教授的意义重大。 荆教授面容严肃,话不露齿,“软木画已然没落,是个不争的事实。可非遗工艺,需要人来继承和传承,而我只是作为传承的一代,坚守自己的使命,把这项传统工艺,传到下一辈人手上。” 陈记者迂回地提到下一代人。 荆教授说了一番话,目光偏向旁听的她,并引出了传承人宋落君,“是宋落君,宋小姐,她将继承我的衣钵,将木雕这一传统工艺,延续到不远的将来。” “好,谢谢您的回答,今天,十分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做这个专访。”陈记者盖上笔记本,等到摄影机关闭,陈记者面色红润,“见,见笑了。” 宋落君起身,夸赞陈记者的深藏不露,“陈记者说的很好,不愧是记者。” “谢谢宋小姐的夸奖。”陈记者被说的面红耳赤,小小年纪的青涩裸露无疑,但说得多了,流畅度也有了,“可能有些冒昧,宋小姐,我能提前约你一个专访吗?” 宋落君莞尔一笑,端了一杯热茶,递给陈记者,“可以啊,不过只能是木雕,不能是其他的,我给你独家。” “好,谢谢宋小姐。”陈记者接过茶水,来自大自然的植物与涓涓泉水的碰撞。 同行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小声与陈记者沟通工作上的细节。陈记者听完了然,把头转向宋落君,“宋,宋小姐,我们能拍你一个雕刻时候的镜头,用来后期剪辑使用吗?” 宋落君端详了自己的穿着,吊带披肩,不适合上电视台的镜头,看向陈记者,女孩一脸期盼地望向她,用一种真挚的眼神,祈求她答应。 她回给陈记者一个安心的眼神,坐到荆教授身旁,寄希望于那间她以前常常小住的房间,“师傅,我的房间这么久了,有人动过吗?” 荆教授回想翩翩,回答道:“嗯,没有,就那个毛头小子进去过。” 她心跳恍然漏了一拍,补上的一拍被思绪带走。 她离开后,他进她房间做什么? 如果舍不得她离开,为什么要放开她呢? 宋落君进入房间,尘灰漫天,有灰跑进她的鼻子中,痒痒的,刺激到神经里,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气。 陈设如初,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一个衣柜。从前她带进来的杂物,离开时都已清扫干净。如今看来,太空落了。 她记得离开时在衣柜里留了几件衣服,她打开衣柜,松了一口气,衣服都还在,还额外多了一件粉色旗袍。 粉色旗袍,质感华丽,领口缀有淡淡的玫瑰花纹,纹路延伸到紧致的腰线,曼妙多姿。撑起旗袍的衣架挂着一把团扇,画着水墨勾勒的风光。 揽起腰线,她抚摸旗袍胸前的织锦扣,它的腰身掉出了一张小卡片,飞到白色布鞋跟前。她好奇地拿起那张卡片,暗念道。 【我的玫瑰,献给你】 那张卡片有着铅笔撰写的痕迹,却被人擦掉。 宋落君想再仔细看看,却被身后的人打断。荆雨疏慵懒的声音放肆道, “怎么不试试?” “没时间。”她抛下了那件靓丽的旗袍,另择其他的衣服。 荆雨疏把那件旗袍拿出衣柜,手臂曲起,当成旗袍的暂时放置架,“陈记者他们,不急的。” 她转身,对上他含情的桃花眼,“那只是你不急。他们工作也很忙的,哪来的闲情等我磨蹭。” 话完,宋落君绕过荆雨疏,企图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却反被荆雨疏一把带过。他关上门,把她圈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隔着轻薄的布料,木门的冰凉触上她的背部,爬上脖颈,抵达了她的头颅,她不得不抬头仰望。 荆雨疏的眼睛染上了窗外的阳光,带着灼热,高挺的鼻梁与她的距离近在咫尺,强硬的举动下,却说着百般温柔的话,“穿上,我想看看。” 旗袍的花纹有些不平的凹凸,蹭得她的手背红红的,她一副淡然模样,声音婉转透着一点清冷,“如果我不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