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雨疏脱下了西装外套,挂在靠椅的扶手上,挽起熨平的衣袖到肘间,左臂露出一道愈合的伤疤印,比皮肤附近的白暗了一层,像是纹上的,可近看又不像。 宋落君心怦地一跳,是她划伤他的那一道。可时间会治愈疤痕,五年了,皮肤都能重新生长,一块伤疤怎么可能不会好全。 若是他特意留下的的话。 U盘从荆雨疏的正对面,滑到他面前,荆雨疏提取了U盘文件,听见宋落君的一声叹息,“我自己是个门外汉,帮不了你们什么,去找了个不混圈的圈外人,投了你们被盗的那一版,改了点东西,对方说主题太压抑,需要其他东西来综合。” 荆雨疏将她修改过的稿件直截了当放在了桌面,浏览了圈外人的分析意见,垂眸沉思了一会,“女主的雕刻,做成一条线。将雕刻融合到解谜当中,再一点一点揭示男女主的过往。” “可以。”宋落君同意地点了点头。 荆雨疏装出一副随意样,看着电脑屏幕,右手点击鼠标,不经意提起私事,“你和楚叶稀,复合了吗?” 楚叶稀说得对。 他的确很敏感。 宋落君笑出了声,想逗逗他,“你想要什么回答。有?”故意吊着荆雨疏,唇意轻佻,接了下一句,“还是没有?” 像是听到她的心声,荆雨疏猜了下,“没复合。” “知道没复合了,还来问我。”宋落君没好气地说,撩起脖子两侧的长发,放到香肩后,露出了耳朵,像只傲娇的小猫轻舔着毛。 “我……”他唇瓣干涩,抿起润了润水。 工作时间不提私事,是默认的规则,但既然他打破了,她也不妨在边缘踩踩水,“那封信,寄错了时间,你为什么不说呢。” 谁会料想到人前游戏人间的荆雨疏,说出了无比天真的想法,“想让你旅行时候开心。” 她一脸平静。旅行的时候开心了,可后来的她难受得像只搁浅的鱼,离开了水,不断挣扎,却无人相救,声音喃喃道:“可我不开心。” “旅行时就知道你瞒了事情,却不告诉我,又想过段时间可能你就会说了,忍下了那份难过。”宋落君坐在荆雨疏的正对面,平淡地陈述着自己那时的感受,不再自我忍耐,一切都拿去倾诉。 荆雨疏目光闪过一丝错愕,知道她很会抓不起眼的细枝末节,然后再一点一点当成拼图碎片拼起,以为需要点时间,却不想那时便也被她看出了不对。 他拿出了一盒薄荷糖,放在了桌上,注视着盒子的图案,低沉的声音吐出了实情,“寄错时间后,我想不靠那封信,我也能对你说出来,可我想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想说的。 来不及了,是指分手的那天么。 “荆家同辈视我为眼中钉,变着法子,让我掉入他们设计的陷阱。我不得不反击,漫漫的你来我往,哪有不受伤的。”荆雨疏拨开盒子盖,含住了两颗小小的薄荷糖,语顿清晰道:“那时,我真正喜欢上你,不愿你一起陷入危险,索性曾经想向你的坦白吞进肚中,将错就错,先活过那段最难熬的,再来和你谈余生。” 语止的后来,是他们彼此最煎熬的时光,她沉溺于欺瞒和利用,他疲于同辈的勾心斗角,生活不断拉扯着他们,往前走。他开了游戏工作室,她成了木雕师,只是内心余留的情感还停留在原地,兜兜转转。 知道那些之后,她忍不住自己关心的念头,话一出,抛离了内心的忧虑,转换了平淡语调,“你的伤还没有好?” 荆雨疏以为问的是,去医院的那次,摸了摸背部,舒然地回道:“好多了。” “我说手上的那道。”她呼出一口气,举起手腕,指了指具体位置。 荆雨疏一步一步靠近,下颚线滑落,近乎碰上她脖颈,宋落君闻到了薄荷糖的味道,清爽不腻,温热的气息烫着她的耳朵,似乎感觉耳钉也升了温,声音富有磁性,“那不是伤口,是我为你留的印记。” 随后,他从背后变出了一束花,火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糖化于口,他眸里含情脉脉,启口念出了那张旗袍卡片上的原话, “先给你,也只给你。” “我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