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那就给点糖。于眠这么想，将宋落君的悄悄话，同荆雨疏一字不落地说出，他褐眸里带着一丝窃喜。

宋落君刚才说——

“珍惜双箭头的喜欢，小师妹啊，她也喜欢松果。”

她没忍住，点了盏明灯，照亮于眠想进一步又不想进一步，犹豫不决的心。

而且她仍相信那般纯粹的喜欢会幸存于世，只是介怀他迟迟不与她诉说的坦诚。

后来，在不久的未来，他时常想，如果只是这样，也挺好。

落在宋落君身上的视线如同烈焰灼烧，多少有些炽热。除了荆雨疏的那道，多了新的一道，于眠打量着她，小跑一段。

“师，师姐，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可以来找我。”于眠别扭地给了宋落君承诺，还不忘煽风点火，“我知道，荆师哥平常也很忙。”

惹得她一阵笑意，掺着凉爽。少年摆明了不给荆雨疏追求的机会，算是在报他的私仇。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荆雨疏不慌不忙地提起关于少男少女的大事，嘴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威胁，“师傅布置给你们的任务……还没做吧。”

拉长了某个音，之后的一字一音如湿哒哒的雨，打湿了他俩的心。

“别，我走了。”华船听忙着跑路，钳住于眠的手，不顾其他，消失在了街尾。

“竟然吓唬他们。”宋落君颇为好笑地看着荆雨疏，“师傅布置给你的作业，写了吗？”

他和荆老爷子的关系不冷不热。荆老爷子平时的端茶倒水有小师妹小师弟兜着，生活起居也请了人来照顾，加上荆雨疏自己也忙，一直没说上什么话，更别说有作业给他。

荆雨疏面上没有她预见的紧张，反而笑意更甚，疑问语气带着低沉，绵绵地敲在她耳朵里，“什么作业？”

宋落君故作神秘，把话说得意味深长，“我猜，你没有想起来。”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作业，

亦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的比拼。

自拟课题，自选材料，自由发挥。

他欲要追问，可宋落君不等，将木匣子交予他手，不留余地，“那等你想起来再说。”

-

隔天，室外光线阴沉，天气预报的霜冻，在午时便褪去，稍稍有些热意。

办公区亮起白炽灯，照在了繁乱的办公桌上，一些文件夹和一个略显雏形的模子，还有几把雕刻刀。

放下手中的笔，宋落君脱了针织开衫，披放在靠椅背上，倦意席来，她忙里偷闲，划开了手机的开屏，通知栏跳出某软件的一个问答：

【如何评价成画工作室新游戏《落雨》？】

她点了进去，翻了几十条回答，有且仅有一条，跟她的想法相关联。

【很开心能玩完de，前作《丧尸学院》提及的两个人在这里有了更加具体的故事。那个用苹果血肉刻的少年头像，递到主角手上时的那一刻，我至今印象深刻，以至于对后作有了期待。

《落雨》全程更偏重于传达校园暴力这一主题，主题诠释得还行，但这一个前作伏笔的高光点却没有得到展现的机会，实为可惜，希望正式版出来时，这点能改善。】

——来自一个匿名用户的回答。

宋落君同时摁下主机键和音量键，截下这个回答的图片。

她忽而想起那天，荆雨疏主动提出要将木雕做成一条线。那时，他眉目舒朗，语气镇定，似乎是真起了要大改剧情的念头。但若是把这条线作为主线，那《落雨》在游戏市场的定位需要重新评定。

如果加入了木雕元素，

【你想把《落雨》做成什么样的游戏？】

打开和荆雨疏的聊天界面，宋落君发了后半句，把假设的前半句吞进肚子里。平日见过太多的他，流言里的浪荡诋毁，以前私底下的宠溺里藏着的谎话，做事的沉稳、不露心境……

终究是他自己研发的游戏，还是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鲸：想听我说的？来我办公室。】

宋落君提着甜品袋，往办公室的方向走，高跟鞋的声音淹没在闲聊的吵闹中，但每经过一处，某处就会略微安静一些，像是说好的一样，齐齐地跟她打个照面，生怕她听到一点他们的讨论和八卦。

宋落君推门而入，皮质沙发前的玻璃方桌上放着一盘糖醋鱼，鱼身有几道划开的刀痕，里头外露番茄汁，与底下白盘的酱汁融汇到一起，卖相极好。甜味钻进嗅觉，她阖眼深吸，有酿了很久的上好米醋的酸味。

荆雨疏摆好碗筷，直起身，绷直的衣袖松了片刻，起了褶子，